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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关于祭祀传统的传统手艺

niang叔叔扎纸手艺

我们常用“五花八门”来比喻事物繁多，几乎不太清楚 “五花八门”在古代是指市井底层靠手艺挣钱吃饭的人，多被社会所轻视。所谓“五花”，指金菊花、木棉花、水仙花、火棘花、土牛花，分别代指卖茶的女人、上街治病的郎中、酒楼上的歌女、玩杂耍的人、挑夫。所谓“八门”，即金、皮、彩、挂、评、团、调、柳。一门金，相面算卦的；二门皮，卖药的；三门彩，变戏法的；四门挂，练把式卖艺的；五门评，说评书的；六门团，说相声的；七门调，扎纸的；八门柳，唱大鼓的。

扎纸这门手艺就是古时五花八门中的老行业了，其七门调说的就是这种扎纸的人。所扎之物是一些烧给死者用灵屋纸马以及死者生前喜爱之物，还有一些象征性的陪葬人物。这种习俗，中国南方北方都有。大多数现代人也都懂一点这类习俗操办的简单流程，以为就是买来一些扎好的纸品，到坟前烧掉即可。

我的老家安化梅城，有一位70岁的“酿”叔叔（即小叔叔，老家安化梅城对排行最小的人成为“酿”某某，“酿”为读音，不知道是否有对应的文字），一位扎纸匠，他从师傅那里学到这门手艺已经快60年了。据说，按老规矩这门手艺只能传给当家人的儿子，只可惜儿子没有“慧根”，学无长进。老手艺人悄悄观察到我小叔叔与祭祀有缘，于是破例将手艺传给他，当年只有岁。小叔叔悟性很高，不仅从师父手里学会了各种传统制作手艺，而且还有所发展。他无师自通，掌握了木刻技法，自己从山上砍回合适的木料，刻出了许多新的刻板，丰富了扎纸器物上的人物、景物图案。经过几十年的积累，他的木刻版式从师傅传给他的一箱约数十件，发展到现在的近十箱约好几百件。他还能够与时俱进地丰富作品，扎纸器物除传统的灵屋纸马外，如今还有手机、小轿车、电脑等现代化物品，真不愧是天上人间。

今年春节我回老家，好奇地参观了小叔叔的“工作室”，可谓琳琅满目，眼界大开。更让我吃惊的是看到一组初看像财神爷细看神态各异人物画，一问，方知是十个阎王。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平日里看电视看电影出现的青面獠牙的阎王，不就是一个鬼神吗？怎么会是十个呢？难道是我孤陋寡闻？我和身边的人打听了一番，大家也都说阎王只有一个，不可能是十个。问小叔叔为什么是十个，他只能说出十个的名字，却说不出为什么是十个，估计是师傅也没有教他。于是，我只好问“度娘”，结果还真的是十个！而我们熟知的阎王，只不过是地府第五殿之主名“阎罗王”，俗称“ 阎王”。为方便大家了解，以下引用百度文库的文章要义：

“阎王”又称鬼界之王，简称鬼王，为阴曹地府的最高统治帝王，主要工作是管理生灵的阳寿和阴寿，拥有掌管着三界万物生死存亡的至高权力，既是鬼，又是神。原来阎王只有一人，由治事分现为五人，其僚佐有十八人。 “十殿阎王”这一说法始于唐末，是中国古代特有的民间信仰，就是说有十个掌管地狱的大王，分别居于地狱的十殿之上，因此称为“十殿阎罗”。十殿阎王依次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原型为印度神话中的“阎摩罗王”，在早期佛教和印度教神话中阎王是冥界唯一的王，但在中国道教创造的将阎罗王收编归为其中一位的十殿阎王，结合民间传说将其与历史人物结合的说法在民间广为传扬。佛教也将十殿阎王概念吸收，由此佛教神话中阎罗王冥界之王的神职被剥夺，佛教的阎罗王也成了和本土道教一样由北宋包拯担任的地府第五殿殿主。

“十殿阎王”各居其位，各司其职。■第一殿，秦广王蒋，二月初一日诞辰，神居玄明宫。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男。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随即批解第二殿，发狱受苦。■第二殿，楚江王历，三月初一日诞辰，神居普明宫。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第三殿，宋帝王余，二月初八诞辰，神居纣绝宫。司掌黑绳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第四殿，杵官王吕，二月十八日诞辰，神居太和宫。司掌合大地狱，又名剥剹血池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易欺诈者，推入此狱，另再判以小狱受苦，满日送解第五殿察核。■第五殿，阎罗王包，正月初八日诞辰，神居纠伦宫。前本居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降调此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包公即善于用铡刀），受苦满日，另发别殿。■第六殿，卞城王毕，三月初八日诞辰，神居明晨宫。司掌大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另设十六小狱。忤逆不孝者，被两小鬼用锯分尸。凡世人怨天尤地，对北溺便涕泣者，发入此狱。查所犯事件，亦要受到铁锥打、火烧舌之刑罚。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七殿，再查有无别恶。■第七殿，泰山王董，三月二十七日诞辰，神居神化宫。司掌热恼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发入此狱。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又，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第八殿，都市王黄，四月初一日诞辰，神居碧真宫。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再交各小狱加刑，受尽痛苦，解交第十殿，改头换面，永为畜类。■第九殿，平等王陆，四月初八日诞辰，神居七非宫。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发生六道（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第十殿，转轮王薛，四月十七日诞辰，神居肃英宫。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以上解读，未曾考究，只为延伸我看到的扎纸器物的知识点。不过，存在的总是有其合理性。随着时代的变迁，蕴藏丰富文化和技艺的古老的祭祀扎纸手艺已很少有年轻人学习，加上手工繁琐但卖价很低，基本上很难赚钱。小叔叔的儿子也是因为靠手艺无法赚钱而外出打工了。小叔叔的坚守能维持多久，不好说，毕竟他年事已高，传人又不能靠手艺糊口。传统手艺此等现状估计比较普遍，如果不能有组织地保护，非遗的前景令人担忧。

（写作于2019.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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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叔叔亲手刻板的祭祀模版和绘制的祭祀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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