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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蜀民俗非遗文化(58):大千赏石艺术


川蜀民俗非遗文化(58):大千赏石艺术


大千先生,1899年5月10日—1983年4月2日,中国现代艺术国画大师,原名正权,后改名爰,字季爰,别号大千居士、下里港人,斋名大风堂,四川内江人,享年八十有四。 一生经历练,绘画书法出类拔萃,自成一家。早年赴日学习染织,少年求学返家途中被捉入贼窝,以弱冠之龄尝入寺为僧,前后皆百日之久。1940年,赴敦煌莫高窟临摹历代壁画,前后共计2年零7个月,不畏艰辛远赴鸣沙,临摹敦煌壁画,受益良多,共临摹276幅,并为莫高窟重新编号,1943年出版大风堂临摹敦煌壁画》。大千之百日和尚、面壁敦煌为虎受戒、摩耶精舍等经历,无一不表明大千一生与佛有着种种难以解脱的因缘。近现代绘画大师之中,很多人都有赏玩石头,要说谁最狂热,恐怕当属大千赏石艺术是我国传统文化之一,以情景交融艺术或心境艺术闻名于世。古往今来,历代文人墨客都与玩石赏石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用独特的眼光、多种现形式,为赏石注入了深厚的文化内涵。观赏石拥有自然赋予的无与伦比的美学感染力,能给人以艺术享受,而没有天然形成的观赏石赏石艺术无从谈起赏石艺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综合性艺术,既高雅又通俗,就像其他艺术形式一样,能够激发人的灵感赏石艺人通过静心观察、细细品味可以看到赏石的形、观其神,领悟其中的内涵和意蕴,达到赏石人心灵最完美融合境界大千赏石艺术在内江有着较为深厚文化底蕴,精品藏石非常多,奇石品种丰富。大千赏石艺术是以天然卵石为赏玩对象文化艺术,以天然形成的奇石为审美主体,赋予其审美意韵和人文内涵,营造合适的置放展示形式进行品赏,具有观赏价值收藏价值、科研价值经济价值得到大众追捧。大千赏石艺术传统思想文化的审美升华,可以修养身心陶冶情操、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人文沟通文化传播良好载体。大千赏石艺术主要区域长江流经四川盆地两岸经济较为发达的川南、川东等城市中心,如内江、泸州、宜宾。大千赏石艺术于2019年录入内江市级非遗文化名录


一、大千赏石艺术特色


大千赏石艺术是以天然形成奇石为审美主体,通过赋予其审美意韵和人文内涵,营造合适的置放展示形式进行品赏。艺术主要区域分布在长江流经四川盆地两岸经济较为发达的川南、川东等城市中心,如内江、泸州、宜宾等地。大千赏石艺术不仅是传统思想文化的审美升华,还能修养身心、陶冶情操,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同时以人文沟通文化传播良好载体。



大千赏石艺术作品不仅具有使用收藏价值,还体现传统工艺文化内涵和丰富的民间、礼俗吉祥和健康的寓意。眼见为心相,美石是一个与人心灵关联的对象,每个人由于阅历与知识结构的不同,观看角度有所不同,所引发的联想会不同。美石是被发现的吗?从客观来说是被石农、石商、石友等不同的人多次发现,但要将它变成艺术品,还需要有底蕴的藏家在这“发现层次之上的精神雕刻。通过采集、清理、审美、发现、配座、题名、展示、鉴赏等环节,以单块或组合、集合的方式创作展示,鉴赏时可以通过赋诗、记文、绘画阐释其审美意境和体验感悟



赏石活动在千百年来的传承中,有了文化记忆文化信息文化符号,给予了观赏石更多更深的人文内涵,使之成为一种人们喜闻乐见、陶冶性情、净化心灵文化载体。石由天地造化无心生成的,是一件源于天然之物,是一件未完成作品石头开放状态等待有缘的灵心去雕刻,等待诗意精神去将其变活。赏石大家进行深刻地分析、审慎地揣度,进而在点化主题情感表达、意境升华时,能够完美运用和把握。赏石已经承载了丰富人元素和深厚文化内涵,表达赏石意境文化赏析方式,逐渐受到石人重视



中华深厚文化意境赏石艺术灵魂,为石赋文,诗赏雅石,通过与爱石的对视、爱抚、对话,以情达意,以物尽兴,让一方看似寻常的石头富含了更多的文人气息,真正达到了人石合一的忘我境界。“千岩万壑来几上,中有绝涧横天河。”这是元代赵孟頫咏《水岱岳》石的名句,他把几案上的水石观赏放大到山川天地之间;“五岭莫愁千嶂外,九华今在一壶中”,苏东坡在《壶中九华》咏石诗的佳句里,赋予了对大自然的深切之爱;“爱此一拳石,玲珑出自然。“”不求邀众赏,潇洒做顽仙。”这是清代大文学家、诗人赏石曹雪芹的对石德的提炼和赞美……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不同体裁的诗词歌赋则通过对美石的赏鉴、赞美,赋予了石头以深厚的文化意境,使观赏石具备更加丰富的文化魅力,这是对文化赏石更高的审美追求艺术表现



 大千赏石艺术融合了众多不同门类的艺术形式,既是传承弘扬传统文化,为当代新赏石理念、赏石艺术发展提供了深厚的滋养大千赏石艺术中水形态中国现形式,尤其是天然泼墨纹理气韵生动的表现力,追求通灵、空寂之境,使人物花鸟意韵或景物氤氲在疏简平淡或情景渲染中流露出作品内在的艺术气质大千的泼墨汲取了狂草的灵感,别开新境。只有文化赏石态度和视角去爱石赏石才能赏石活动注入更多更深的文化底蕴和艺术内涵提升精神境界,促进赏石文化艺术的大繁荣、大发展。



二、大千赏石的择石标准境界


赏石不止理解石种的特点与形质色纹韵的标准,还更需要具备一定的文化功夫赏石作为融合儒的精神、佛的空净、道的玄妙为一体的清雅的艺术赏石如不理解传统文化与古代文人精神品质,往往会流于表面,很难从石头读懂更多。大千赏石活动中涉猎很广,其中有一些属于比较典型的传统审美范畴,比如2021年西泠拍场上出尽风头的黄蜡石,有一大千、黄君璧和王世杰(台湾原“中央研究院”院长)共同欣赏的旧照,最后拍出了166.75万元的高价。黄蜡石虽然是古典赏石中常见的石种之一,但这块价格能达到如此价格,还是全赖“大千”这块金字招牌。这一类赏石代表还有一位叫昆峰的石友曾经送给大千的奇石。大千感其深情,还用乾隆御墨在高丽镜面笺上画了一张《拜石图》相赠。在画中,他用长跋详述因缘:



锡我山堂小洞天,

仇池未许老坡专。

唤兄呼丈从人笑,

自诩张颠胜米颠。


六十三年甲寅元月自美西归国,与二三友好往游花莲,遍谒爱石同好。昆峰仁兄独携奇石迳往台北相赠,既到台北乃知予已去花莲,遂抱石遄归,相见如平生欢。此石玲珑透漏,奇峭特异,愧而受之,无以言报。顷还敝居,适有韩国老友远以镜面笺相饷,急命小儿葆萝研乾隆御制";归昌叶瑞";墨写拜石图寄呈。予画不足观,用记此一段因缘耳。



洞天、仇池、唤兄呼丈、玲珑透漏等跋文中的这些经典要素说明大千对古典赏石典故和趣味极其熟悉,作诗为文信手拈来。而他与好友台静农以“石交”相称。且不说苏轼米芾都是书画皆能的同行前辈大千苏东坡还多了一份四川老乡的联系。张一直将苏轼视为偶像,无论从穿戴、留髯、拄杖等外在形象还是日常生活习惯吃肉、饮茶,都有仿苏之意,而在赏石这一点上不例外。


台湾老一辈赏石爱好者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某日,一位新竹石友带着自己爱石到摩耶精舍求见大千希望能以此换得大师的一幅小画,大千欣然应允。石友得画,高兴离去,没想到还没出院门就被追来的秘书叫了回去。石友心想,准是大师觉得吃亏想要反悔。大千表示由于此石极好,一张画作不足以体现价值,故而特意再加送一幅作品



古典风格的赏石不是大千藏石的全部。与很多藏家死后散尽所藏不同,大千多年收集赏石、奇木、盆景,连同所居住的摩耶精舍最后都捐给了台北故宫博物院,这些赏石大多目前依然安静地陈列在台北,供游客参观凭吊。从室内的陈设可以看出大千赏石痴迷的确超越了一般的爱好者。无论是客厅这样的公共空间还是餐厅、画室这样的私人空间,几乎都是群石环绕,小会客室更是从上到下摆列了三层石头。某种意义上说,大千在摩耶精舍的每时每刻都与石头作伴。有些石头既谈不上不玲珑,关瘦漏,赏石展现块面为主,周身的线条大都平缓流畅,使得整体的外轮廓比较简单,不那么符合人们印象中的古典赏石审美。但如果把眼光放到庭院中,又有不同。




纵观大千一生,为之投入最多的石头当属立在摩耶精舍门口的“梅丘”。这块巨石原本在纽约海滩上,重达五吨,大千因为格外喜欢便要设法将其运回台湾。体量实在庞大,最后是请动了船王董浩云(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一任行政长官董建华之父)帮助才得以实现大千将梅丘作为摩耶精舍的标志之一,甚至最终埋骨于石下,可见喜爱程度之深。除了梅丘,大千在巴西八德园时期搜集了数块大的庭院赏石,并亲书名称刻于其上,例如“盘阿”“五亭湖”与“潮音步”。这种刻石景观,类似御苑中的昆仑石和玲峰,是以一种纪念碑式的赏石,与古代园林中常见的湖石立峰又有不同。


人们比较熟悉的那一类传统赏石大千不仅很清楚存在无法获取的问题。毕竟他为了运石头都能找到船王,真的要找几块古石,恐怕不是多难的事情。但在这个问题上,要避免以己度人的思维误区今日被人珍视的很多“古石”,其年份就是明清时期,有些与大千时代相去不远。大千过手的古代书画不少都是后人膜拜的神级藏品,这样的人所认为的高级和稀缺和后世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



大千论画有一句极尽傲气的“狂言”:“有人对我说,你们艺术家简直跟皇帝一样神气。我回答说:做皇帝不过瘾哪,皇帝还要受人管。我们艺术家最起码要做上帝,因为艺术可以创造天地嘛”。在选石观石时,他恐怕是秉持着完全一致的心态:自己喜欢就是唯一标准


“五百年来一大千”的名号实在太过响亮,如果不画两笔似乎都对不起观众的期待民国大佬张群曾有这样的评价:“大千虽然搜集奇木、奇石,但都是为了长期观察、写生入画;至于一般古玩,再贵重值钱的,他都不放在眼里。”张群是大千的同乡大哥,更是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贵人之一,两人关系之密切可以说如兄弟一般。张群这句话很大程度上把大千赏石活动的内在揭露出来。尽管可能绝对了一些,但是辅助绘事无疑是他赏石的主要目的



大千画“传统”的赏石画,数量非常少。已知的纯以“赏石”为题材作品,大概就是美国的“环荜庵”时期创作的奇石手卷,画中四块赏石都是台湾朋友所赠,大概就零星几张米芾拜石图。即使考虑到还可能存在一些尚不为人知遗珠,这类作品最多就是两位数。当然这种统计不包括梅石、竹石等题材中的石头



大千一生总共约创作了三万余张绘画作品,从数量比例上讲,寥寥几张赏石题材绘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几张作品客气一点说可称为大师小品”,实际就是用以应酬的二三流作品,既不能代表他的创作水平不能体现他的创作能力。如果大千作品普遍是这种水准,那么他将迅速淹没在晚清民国的众多画家中,更别提什么“五百年来一大千”。

人们现在对于“传统赏石绘画的印象,实际就是由明清以来的绘画和印刷品(譬如石谱、古籍中的插图等)共同构建。虽然这些图像中的石头没有抽象为单一的符号,但是已经反映高度共性的审美。这种审美的层次高下是另外一回事,但其本身已经被反复提纯浓缩过,其实不能代表古代赏石的全貌,而是一种“片面的深刻”。



大千晚年审美趣味本就不在明清文人画的路数上,对传统石画恐怕更加意兴阑珊,但他又非常熟悉这种题材,所以偶尔拿来应酬一下能轻松驾驭其实只能代表明清时期一种制式化的赏石审美。相信只有爱石者才能理解,一块奇石被置于案间总是看不够,每一次看都有一种发现,每一次看都觉得意韵不同,每看一次都要拍案赞叹。在文人眼中,石中有世界,石上观大千,一勺则江湖万里,一峰则太华千寻,观石悟道,自能得渺远之幽情。


真正确立大千中国美术史上地位是他晚年创立的泼彩画。从中年开始大千中国画的认识就不局限于明清绘画乃至文人传统而是深入到唐代与更早之前的广阔天地中。唐代绘画五色灿然,雍容华贵,画面色彩的流动间展现出旺盛生命力,而汉代的绘画艺术有着后世难以企及的刚健、雄强。大千对这些伟大但长期被边缘化的传统给予了极大热情,并视之为自己艺术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



大千晚年的泼彩山水未必都是写生之作,譬如最著名的绝笔《庐山图》描绘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去过的庐山。除了依靠多年游历积累的记忆素材和超乎寻常的想象力,房中那些千奇百怪却浑然天成赏石恐怕给了大千不少灵感。千年以前,宋朝苏轼将心爱之石以从未涉足过的仇池山命名,并作诗称颂,而大千作画也颇得苏子赏石精髓诗人眼中常有不一样的图画,爱石头诗人眼中更可见一片广阔世界苏东坡曾经得到一块黑质白脉、略有纹理的石头,在这块所有人都熟视无睹的石上,他看到了雪浪翻滚、波光潋滟,涛声隆隆……他为石赋诗说:“异哉驳石雪浪翻,石中乃有此理存。”并命名为“雪浪石”,用浪漫的诗意和画意赋予这个石种以神采。苏东坡就用他独具审美的眼界和意识,雕刻了流传千古的雪浪石,否则这晶粒粗硕,质地坚硬的混合岩及条带状片麻岩,怎么会有“轻浪连天,风云翻卷”的艺术神韵?所谓高手就是不画石头,画里却又都是石头



倘若张群所言非虚,大千倾心搜集的奇石奇木所“入”的应当是他的泼彩创作大千创作泼彩画时,是引导各种色彩在纸张上流动、晕染和交叠。拥有极高超创作能力的他选取的不是个别石头的具象形态而是更抽象的“神”,比如色彩比例关系、不同位置之间的呼应等。对比他泼彩画的代表作,可以发现这与他在摩耶精舍居所中朝夕相对石头之间确有审美相通之处。



大千收藏的许多奇石都以祖国的名山古都命名,譬如一块叫做西岳华山”。晚年大千眼睛不好,却时常会闭起眼睛抚摸这块奇石。对于大千来说,故国山河不可见,唯有寄情于石上,神游万里。这不正与白居易在《太湖石记》中所写“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相契合吗?以玩的心态收藏石头的人往往看重重质地、形色,以赏的心态收藏石头的人往往注重神采与韵味。赏石者玩的是一片石,但看到的并不仅仅是块石头不是一个僵硬的死物,更不是一个与人无关的外在对象而是一个能呈现艺术诗意精神世界




有人称大千为“石痴”,似乎是一种赞美,其实略有喧宾夺主之嫌。大千喜欢赏石喜欢梅花,甚至终老之地摩耶精舍的选定只是因为墙边一株怒放的白梅,此外他还喜欢盆景、金鱼……如果这也痴那也痴,那他恐怕要痴不过来大千一辈子都非常擅长活在舞台中央,虽然常有出人意料的“豪举”,经常以所谓“真性情”让世人惊诧,实则分寸拿捏极好,多半出于冷静而高明的算对他而言,一辈子除了吃喝玩乐和流连花丛,唯一的事情就是绘画。他很明白自己在绘画史所处的阶段清楚自己想要确立的历史地位,其他任何事情相比于这或许都无关紧要。



赏石只是大千绘画人生中的组成部分之一。有趣的是又再一次体现出古典赏石“业余性”特点,即中国赏石史上所有为人铭记的重要人物都有别的主业白居易、李牛、苏米、徽宗、顾瑛、文震亨、米万钟、乾隆等等,皆是如此。正是这些天才们持续业余投入,使得古典赏石体系日趋完善,直到今天都散发着强大魅力。一般人可以安心享用这个体系,乐在其中,但是大千不行,因为他是大千,一个创造绝伦的天才不可能跟在更早的天才后面亦步亦趋,他必须去创造,去闪耀自己的光芒。在绘画上,他有意识不断创新,尝试解决所谓中国画的现代问题。而在赏石上,他可能没有那么强的自觉意识,却也用行动所谓传统主流保持距离。明清的赏石活动,和四王笼罩下的山水画一样,取得了极高成就却走到了道路尽头。今天再看大千这些石头,很明显能感觉到,这是中国人的玩法,但是和古代不太一样,他在求新求变。



大千爱石如痴,往往不惜代价求得。至今台北摩耶精舍故居即大千纪念馆还收藏画家诸多遗爱石。无论是客厅、抑或是餐厅、画室这样的私人空间,几乎都是群石环绕,小会客室更是从上到下摆列了三层石头。从室内的陈设可以看出大千在摩耶精舍的每时每刻都与石头作伴,可见赏石痴迷。看用目,赏用心,面对一方石头,并不是像看风景一样的走马观花,而是要用心去细细欣赏品味唐朝时候,爱石人白居易一大早起来就对着石头呆立很久,家人觉得他的行为很古怪,他却在在诗中说:我对着“一片瑟瑟石”产生感情,无论看多久,都觉得意犹未尽



大千藏画甚富,对藏石亦是深有研究。曾有一位叫昆峰的石友曾经送给大千的奇石。大千感其深情,还用乾隆御墨在高丽镜面笺上画了一张《拜石图》相赠。在画中,他用长跋详述因缘,「洞天、仇池、唤兄呼丈、玲珑透漏……」等跋文中提及的这些经典要素说明大千对古典赏石典故和趣味极其熟悉,作诗为文信手拈来。美石令人惊奇之处,在于奇美和怪诞的外表下掩藏的奇妙神韵,这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石头那神妙处,大有飞舞变幻之态,令人神游其间。玩味奇石,他没有留在表面,在怪与奇之外读懂了石意,看出了飞舞的动态,曼妙的线条,变幻的韵律,进入了神游的空间



大千所藏赏石,涉猎广泛,且规格颇高。大到园林的巨石,小到案上的供石,无奇不有,琳琅满目,此八步石即是其一。此方黄蜡石包浆浓厚,色泽明丽,造型上大下小,所谓「云头雨脚」,顶部见颇多蜂窝状洞孔,如沟壑纵横,颇具奇趣。轮廓线柔和饱满,比例协调,赏之养目怡神,触之细腻如肤,韵味尽显。因年代久远,相比于色艳质嫩的当代黄蜡石,浓厚的包浆更加凸显其 「蜡质」之美,极具历史感。底座大千自题「八步石」,足见对此石极为重视




Color="#FA2A2D" hsize="12"> 大千已经逝世快半个世纪,直到今天依然无法评价他的绘画是否代表中国发展的正确方向,而赏石恐怕更加如此。任何艺术领域的重大创新都面临这样的困境,即在未出现前,谁也无法从既往历史中推断出下一步应当如何,可一旦出现,却又能完美地符合历史发展逻辑。创新就是要让的“新”赋予“旧”的另外一层合理性。这实在是个永恒难题,没有谁能给出现答案。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们大千一样依然站在赏石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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