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古时代,人们多以传说记实,其实从古到今,所谓的神话传说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无论任何时代属于封闭还是开放式统治,有人就有杀戮,就有隐藏的一面,蚩尤的功过是非可见一斑,只有《山海经》持有的记载相对中肯,黄帝蚩尤之间的战争,实际上是游牧民族和华夏民族正统的蚩尤之间的战斗,最终蚩尤战败身死。
按照正统说法,蚩尤是炎帝的后裔,大约出生在公元前2500百年,是炎帝麾下的一方诸侯。但由于性情暴虐,并且有着强大抱负的蚩尤因为被炎帝厌恶,顺势离开炎帝的部落联盟从南方北上,来到中原,将自己的势力发展至如今的长江中下游和黄河下游一带。随着时间的推移,蚩尤的部落发展的越发强盛,取名为九黎。蚩尤生性勇猛,部落战斗力强,发展得如鱼得水,那时的炎帝与黄帝都醉心于自己部落的发展,无力干扰九黎。
蚩尤带领九黎氏族部落本在中原一带兴农耕、冶铜铁、制五兵、创百艺、明天道、理教化,为中华早期文明的形成贡献了那么多的文明,故此蚩尤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位于中华始祖之列。相比之下,在上古洪荒时期,在没有击败蚩尤之前,黄帝对于中华文明的贡献,也仅仅只是发明了战车、指南针、农耕器具等。目前在河北省涿鹿县境内现存有蚩尤坟,种种事件证明,蚩尤实则是华夏文明之正统。
相传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是牛图腾和鸟图腾氏族的首领,牛头双角又是传统的龙文化里的龙角有相同之处。他有兄弟八十一人,都有铜头铁额,八条胳膊,九只脚趾,个个本领非凡。《龙鱼河图》(《太平御览》卷七八引)云:“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述异记》云:蚩尤“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不难看出,相对于自带圣洁之气的黄帝与炎帝来说,蚩尤给后人的刻板印象就是这样的混世魔王,并且一度将蚩尤描述成妖魔鬼怪,不配为中华始祖,是否全因相貌?
战争往往与掠夺资源有关,黄帝、炎帝和蚩尤打仗与叛乱无关。远古时代,水资源毫无疑问是当时最重要的资源,由于黄河改道气候变化,黄帝、炎帝以及蚩尤所居住的地区爆发了大面积干涸。就在这个时候,黄帝率先发现在北方有应龙的小部落守着一块很重要的水源地涿鹿,就是在今河北省涿县一带。黄帝决定起兵北上打应龙,应龙找炎帝搬救兵,炎帝也想要水源,阪泉大战发生,炎帝部落被吞并,归附黄帝。这时蚩尤也发现这里水源了,刚想打仗气候突然好转,风雨大作,有水了,就没必要再打了。好景不长,此后连年大旱,黄河与渭河水位急剧下降,蚩尤部落的淡水资源眼看就要消耗殆尽,就想到以前发现的水源地。因旱灾导致的三大部落争夺水资源而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涿鹿之战爆发。最后黄帝守住了取水的山口,不仅打败炎帝,杀害蚩尤,还把涿鹿最初的主人应龙部落赶到了多雨的南方,大获全胜一统中原。
涿鹿之战异常惨烈,九黎部落是最先使用青铜制器的部落,将金属炼化成刀戟和斧头之类的东西,用它们作为利器,从而在战争中所向披靡,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无人能敌。反观黄帝和炎帝部落所使用的武器,无非是木制器与铁制器,相较于青铜制器来说实力稍弱一筹。虽然说黄帝部落的战斗力远远比周围蛮夷先进,发明了战车,指南针,弓箭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面对蚩尤还是九战九败。在上古洪荒时代,九黎部落作为实力最为强悍的部落,蚩尤手上的矛戟可以穿透九天,并且麾下有着八十一兄弟,实力不容小觑。蚩尤善战,“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作大雾,弥三日”,黄帝“九战九不胜”、“三年城不下”。这是多么恐怖的场景,那么为何蚩尤大败?因果变得扑朔迷离。
《初学记》卷九引《归藏·启筮》记载的蚩尤传说: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是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黄帝不能力敌,请天神助其破之。《鱼龙河图》载黄帝“不敌”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史记·五帝本纪》:“邑于涿鹿之阿,迁徙往来无常处,以师兵为营韂。”这是游牧民族居无常处,迁徙为生的真实写照。也有传说蚩尤已经到了无可匹敌的地步,蚩尤请到了风伯雨师破解了九天玄女的洛书,正当黄帝拿着蚩尤没有办法时,他的女儿女魃出场,与蚩尤大战,并且击败了他。当时的女魃与应龙是有婚约在身,但是最终在大败蚩尤之后,她放弃了嫁给应龙,独自在汉水之滨的戈壁上流浪,似乎在怀念着蚩尤,毕竟那是他们初相识的地方,在爱情与父王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父王。蚩尤的溃败,也不枉古语“英雄难过美人关”。司马迁《史记》说:“蚩尤造反作乱”,明显是不真实的,后人知道司马迁是被皇家终结的史官,定有所迫之处,仔细考虑,在原始部落里根本没有什么等级道德观念。《五帝本纪》里有“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之说,然而在《高祖本纪》里描述高祖刘邦起义前:“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庭。”这恰恰是留给我们解密蚩尤不是造反作乱的线索佐证。
战后黄帝尊蚩尤为“兵主”,即战争之神。黄帝把他的形象画在军旗上,用来鼓励自己的军队勇敢作战,其他部落就不战而降,可见蚩尤勇猛形象令人畏惧的威慑力之大。黄帝丑化蚩尤为残忍无道的妖魔怪兽,足见黄帝太怕蚩尤和九黎部落。
马王堆帛书《黄帝·正乱》:“黄帝身遇蚩尤,因而擒之。剥其革以为干侯,使人射之,多中者赏;翦其发而建之天,名曰蚩尤之旌;充其胃以为鞠,使人执之,多中者赏;腐其骨肉,投之苦醢,使天下人唼之。”意思是蚩尤战败被俘,黄帝剥了他的皮,让人当靶子使;抽骨剥筋,拿出来填满了缝严实了踢来踢去;把他的肉煮了分给大家吃。
如今尚有“炎黄子孙”与“黎民百姓”之说,炎黄当然是炎帝与黄帝,那么“黎”字肯定是九黎部落,间接证明很早之前,中华民族就已经把蚩尤作为中华始祖一员对待,而且认可蚩尤对中华文明所作出的贡献。
《山海经》中对蚩尤的记载,主要是蚩尤与黄帝在冀州之野的战争,《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句,海水北入焉。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青农,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大荒北经》里的这段话大意是说:大荒之中,有座山叫不句山,海水从北面灌注到这里。有座系昆山,上面有共工台,射箭的人不敢向北方拉弓射箭。有一个人穿着青色衣服,名叫黄帝女魃。蚩尤制造兵器攻击黄帝,黄帝于是派应龙到冀州的原野去攻打蚩尤。应龙积蓄了很多水,蚩尤请来风伯和雨师,大兴风雨。黄帝就派名叫魃的天女助战,雨被止住,于是杀死蚩尤。女魃因神力耗尽无法再回到天上,她居住的地方不下雨。叔均将此事报告给黄帝,后来黄帝就将女魃安置在赤水的北边。叔均于是做了田神。女魃常常逃亡,那些想要驱逐她的人便祷告说:“神啊!请向北去吧!”并且事先清除水道,疏通沟渠。
“逐鹿之战”败后,蚩尤退出中华始祖之列,假设当时蚩尤的九黎部落联合炎帝部落一同对抗黄帝部落,结局又如何?黄帝为什么对待炎帝与蚩尤有如此大的区别?带着这样的思考,只能说明逐鹿之战之前蚩尤带领的九黎部落发展到几乎无可匹敌的地步,成了其他部落共同的敌人。人类社会进程中,文明往往毁于野蛮;人生的许多事情,结局似乎比过程重要得多。
随着考古发现以及人们理性思维逐步成熟,不再认为蚩尤是个妖魔鬼怪,而是一个独立完整的真正人类,并且是和炎黄一样的我们中华民族文明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