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教科书中讲到,人类是由母系社会逐渐演变为父系社会的。很多朋友只是记住了“母系社会”这个词,并没有了解到它的真实面貌;有些朋友认为母系社会中女性的地位要高于男性;甚至有些朋友认为当今社会存在的很多问题都是男权取代了女权的结果,我们应该回归母系社会。
好在通过考古发掘以及人类学研究,学者们已经为我们揭示出了很多母系社会的真相。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母系”并不等同于“母权”。母系社会产生于远古时代,人们虽然已经过上了定居农业的生活,然而生产工具十分之简陋。那时候还不可能出现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特权阶级,人与人之间处于相对平等的状态。
生活的艰辛要求人们必须更加团结、友爱,而最能够将人们紧紧连在一起的纽带便是血缘了。试想一下,一个人如果身患重病或是背负巨债,更有可能对他不离不弃的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配偶呢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母亲人?母系社会所追求的正是让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共同生活在一起。
母系社会讲究“男不娶女不嫁”。如今生活在泸沽湖畔的摩梭族还有着“走婚”的习俗——男女双方如果情投意合,到了夜晚男子便会来到女子的家中进行“访问”。天亮之前男子则必须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女孩子怀孕后,仍然生活在自己的家中生育后代。很多人认为母系社会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其实女孩子在怀孕前如果只有一个性伴侣的话,那人们是可以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只不过在母系社会里压根就没有“爸爸”这个概念。那个播下“种子”的男人并不与妻子儿女们共同生活,男人只不过是孩子母亲一个可以发生性关系的“朋友”罢了。
遇到如此“渣男”的女孩子怀孕后会不会很悲惨?绝对不会!母系社会由于没有婚嫁便不存在有分家。在一个家中往往有着老祖母、老舅舅、自己的母亲和她的兄弟姐妹们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等众多血缘亲人。与后来那些嫁到别人家的女孩子相比,母系社会的女孩子显然能够得到更多的关爱与照顾。
母系社会不存在由夫妻组成的小家庭,而是以老祖母为核心的“家屋”。“家屋”里人人都有着血缘关系,所有人都没有性关系。
母系社会的男人在成年后不会独立成家,仍然留在自己的“家屋”中生活、劳动。男人们尽管不用抚养自己的孩子,但他们却是自己姐妹们孩子的好舅舅。他们教育、抚养自己的侄儿们,在孩子的眼里他们如同父系社会里的父亲一样。
不分家的好处在于,母亲和她的姐妹们都是孩子们的母亲,母亲的兄弟们都是孩子们的“父亲”。在物质资源极其匮乏的情况下,这样可以确保孩子们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这样的社会之所以被称作是“母系社会”,是因为“家屋”中的血缘辈分与财产继承都得按照母系来计算。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女性的地位特别高呢?未必!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母系社会一般也是由男人说了算。一方面因为舅舅是家中最为重要的依靠;另一方面有很多证据表明母系社会部落的酋长职位主要是由男性来担任。
母系社会的女性更多享有的是经济事务上的权力。不过相对于后来的父系社会而言,那时候的男女两性关系仍然是平等的、互助的。当然这种平等地位依然充满了代价的,这便是女性需要在生育上持续地牺牲与付出。这可能与如今许多“小仙女”心目里的“男女平等、女性地位高”是背道而驰的。
那今天的人们能否回归母系社会呢?还是以摩梭族为例,现代社会存在的诸多问题确实在那里得到了“治愈”。由于人们与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在一起生活,人与人之间会更加体谅与关爱;不存在婆媳纠纷,也没有妯娌、翁婿不和;男女之间相爱十分之自由、洒脱,随时在一起随时分开毫无羁绊;男女之间没有共同的经济生活,没有“彩礼”问题,情爱主要是以感情为纽带。
有一些外面的人对于这种“世外桃源”十分之向往,亲身来到摩梭人的村寨里生活,甚至亲身参与“走婚”生育下孩子,这不失为是一种回归“母系社会”的尝试;如今在“漂亮国”的一些黑人家庭中,小孩子只有祖母、母亲、兄弟姐妹,却没有祖父和爸爸,这也不失为是一种回归“母系社会”的尝试。
然而所谓的“父权制”用了几千年的时间,通过一系列的社会制度与伦理道德的构建,又经历了近现代大规模的调整与修正,终于在今天大体上实现了男女平等的同时,还将男人们牢牢拴在了小家庭里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如果这一切突然轰然倒塌,又到底是谁能够从中获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