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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禛晓雨复登燕子矶绝顶①

岷涛万里望中收，振策危矶最上头^②。

吴楚青苍分极浦，江山平远入新秋^③。

永嘉南渡人皆尽，建业西风水自流^④。

洒泪重悲天堑险，浴凫飞燕满汀洲^⑤。

【注释】①这首七律作业顺治十七年秋日。上四句写登矶所见，下四句写吊古之情。燕子矶，在今江苏南京东北观音山，以突出的岩石屹立长江边上，三面悬绝，形如飞燕，故名。《江南通志》卷一一；“燕子矶在上元界观音门外，蹬道盘曲而上，丹崖翠壁，凌江欲飞，绝顶有亭，能揽江天之胜。”

②岷涛：古以岷江为长江源头，指代长江。振策：拄杖。

③吴楚：春秋时的吴楚故地，即今长江中下游一带。极浦：遥远的水滨。《楚辞九歌湘君》：“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平远：平夷远阔。

④永嘉南渡：指西晋灭亡，元帝渡江建东晋。此处借指弘光朝。建业：三国时吴国建都今南京，称为建业。水自流：慨叹旧迹消失，惟流水依然。

⑤ “洒泪”二句：说天险难恃，古今如一。兴亡事过，汀洲中唯见凫燕乱飞，使人悲慨。天堑（qiàn）：天然的壕沟。《南史孔范传》：“长江天堑，古来限隔南北，虏军（隋兵）岂能飞渡？”凫（fú）：俗名野鸭。汀洲，水中、水边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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