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立足于人文教化,不谈鬼神之事,因此“学”成了第一要务。《论语·学而篇》开宗明义:“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荀子有《为学》名篇,“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脍炙人口。同样在《孔子家语?致思第八篇》中,有孔子对于儿子孔鲤的教诲。
孔子谓伯鱼曰:“鲤乎,吾闻可以与人终日不倦者,其唯学焉。其容体不足观也,其勇力不足惮也,其先祖不足称也,其族姓不足道也。终而有大名,以显闻四方,流声后裔者,岂非学之效也。故君子不可以不学,其容不可以不饬[chì ]。不饬无类,无类失亲,失亲不忠,不忠失礼,失礼不立。夫远而有光者,饬也;近而愈明者,学也。譬之污池,水潦注焉,雚苇生焉,虽或以观之,孰知其源乎。”
这段文字也颇有文采,“与人终日不倦者,其唯学焉?”从中可以看出孔子“学而不厌”、“日进日新”的精神。
“其容体不足观也,其勇力不足惮也,其先祖不足称也,其族姓不足道也”,说明孔子对于外貌、勇力、先祖、家世等外在的东西不太看重,超越世俗的门第观念,深入人的内在本质。最终成就一个人的,还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不学…不立”,环环相扣,不学习就不能安身立命。从远处看而光彩亮丽的人,是容貌修饰的缘故;从近处看更聪慧明达的人,是学习修身的缘故。后面的比喻更是生动形象,一个污池若注上雨水,恣意汪洋,灌木丛生,成为了一个湖泊,怡人心魄,是很有观赏价值的,谁还在乎它的源头呢?
民国时期,自学成才的梁漱溟、钱穆、沈从文等人都登上了大学讲堂,著作等身,声名远播,就是最好的例证。
在学习中,找到立身之道;在学习中,找到人生真谛;在学习中,超越自我。“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何以解忧,唯有学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