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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203篇|刘邦定礼仪、正君位。


#汉纪191-

     攘外必先安内,面对匈奴外患,此时的刘邦注意力还不在匈奴而是计划整顿朝纲礼仪。今天我们就来学一学这刘邦的皇家礼仪课。
     10、高帝全部除去秦朝烦琐的礼仪,力求礼仪规则简单易行。这时群臣们饮酒争功,有的人就胡喊狂呼,拔剑乱砍殿柱,高帝对这种现象非常反感。叔孙通于是劝高帝说:“那班儒生,很难和他们一道攻打天下,但可以与他们一起保守成业坐天下。我愿意去征召鲁地的众儒生,来同我的弟子一起制定臣子朝见君主的礼仪规则。”
      高帝说:“该不会挺烦难的吧?”
     叔孙通道:“五帝的乐制不一样,三王的礼制不相同。礼制,是根据时代变化人们言行确定节制规范。我想稍微采用一些古代礼制,与秦朝的仪法掺糅到一起制定出来。”
     高帝说:“可以试着做,但要使这礼仪容易人们了解、我所能得到的,据此去制定它。”
     当时叔孙通就奉命作为使者,去征召了鲁地儒生三十多人。鲁地有两个儒生不肯前往说道:“如今天下刚刚平定死亡的人尚未安葬,伤残的人还不能行动,又想要制礼作乐。而礼乐的产生,是积累德政上百年之后才能制作兴起的。我们不能去做您所要做的事情,您去吧,不要玷污了我们!”
     叔孙通笑着说:“你们真是浅陋迂腐的儒生啊,不懂时势发展变化!”
      随即偕他所征召的三十人西行入关,又邀请高帝身边有学术修养的近臣和自己的弟子共一百多人,用绳索拦出演场所,插立茅草表示出尊卑位次,在野外演习礼仪。
     经过一个多月后,叔孙通告诉高帝说:“可以检验一下了。”高帝于是去让他们举行礼仪演练,看完说道:“我能够做这些。”就命令群臣进行练习。
      公元前200年,辛丑,汉高祖七年。
     1、冬季,十月,长乐宫落成,诸侯群臣都前来参加朝贺典礼。仪式是在天大亮之前,谒者主持典礼,按次序将所有人员引导入大殿门,排列在东、西两方。侍卫官员有的在殿下台阶两旁站立,有的排列在廷中,都持握兵器,竖立旗帜。这时皇帝乘坐辇车出房,众官员举旗传呼警戒,引导诸侯王以下至六百石级的官员依次序朝拜皇帝,无不震恐肃静。到典礼仪式完毕,再置备正式酒宴。众侍臣官员陪坐在殿上的,都俯伏垂首,按官位的高低次序起身给皇上敬酒祝福。斟酒连敬九次,谒者宣告结束宴饮”。御史执行礼仪规则,凡遇不遵照仪式规则的人就将他领出去。由此从朝贺典礼和酒宴开始直到结束没有出现敢大声喧哗、不合礼节的人。这时高帝便说:“我今天才知道身为皇帝的尊贵啊!”便授任叔孙通为太常,赏赐黄金五百斤。
     当初,秦王朝统一天下收集六国全部礼仪,选择出其中尊崇君主、卑抑臣下的规则留下来。待到叔孙通制定礼仪规则,稍微作了一些增减,大体上都是沿袭秦朝的旧制,从天子称号以下到大小官吏及宫室、官名,更改变动不多。记载此礼仪规则的文本,后来和律、令共同抄录,收藏法官处。由于法家对此又不再传授,所以百姓臣僚也就没有谈论它的了。
     臣司马光说:礼制作事物行为准则是最高的啦!把它用到自己身上,动与静就有了规范,所有的行为就会完备无缺;把它用到家事上,内与外就井然有别,九族之间就会和睦融洽;把它用到乡里居民组织,年长与年幼就伦常有德,风俗教化就会美好清明;把它用到侯国,君主臣子就尊卑有序,政令统治就会成功稳定;把它用到天下大事方面诸侯就归顺服从,法制纪律就会整肃严正。难道仅仅只是把它用在宴会仪式之上、门户庭院之间维持秩序的吗!就高祖刘邦的明智通达来说,他可以聆听陆贾关于以文治巩固政权的进言而称赞极好,目睹叔孙通所定尊崇君主的礼仪而发声慨叹,但是他所以终究不能与夏、商、周三代的圣明君王地位声誉相等,就错在他不能学习效法三代的君王啊。在那个时候,如果能得到大儒来辅佐他,与大儒一道用礼制来治理天下,他的功勋业绩又怎么会在这一步便止住了呢!
     可惜啊,叔孙通的器度太小了!他只不过是窃取礼制中糠粃般微末无用东西,借以依附时世、迎合风俗、求取宠幸罢了,这样便使先代君王建立的礼制沦没而不振兴,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令人沉痛之极吗!
      因此扬雄指责说:从前鲁地有大儒,史书中没有记载他们的名字。有人问:为什么说他们是大儒呀?答道:叔孙通打算制定君臣的礼仪,便到鲁地去征召儒生,所不能召的有两个堪称大儒的人。问说:如此,那么孔子应聘的足迹遍及诸侯也是不对的了?答道:孔子周游列国,是为了能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倘若一味地委屈自己来顺从迁就他人,那即便是确定出了规矩、准绳,又怎能够拿来应用呀!精彩啊,扬雄评论!大儒,是不肯破坏自己原有的规矩、准绳去趋附于一时的功效的!
     以上就说明啊,儒家学派巨子,怎么肯摧毁礼教法则追求一时的表现呢?
     2、高帝亲自领兵出征攻打韩王信,在铜鞮县大败韩王信的军队,斩杀了他的部将王喜。韩王信逃往匈奴,他手下的将领白土县人曼丘臣、王黄等拥立赵王后代赵利为王,重新收拢韩王信的散兵败卒,与韩王信及匈奴一起合谋攻击汉军。
     明天将会迎来著名的白登山之战,历史真是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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