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共 2059 字)
公元前2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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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七月,一颗孛星出现在大角星附近。【大角星,即天王星。孛星,一种彗星,古时星相术士认为是灾厄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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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接管韩信的部队后,声势再度大震。八月,刘邦率军临近黄河,驻扎在小修武,打算跟楚军再战。
宫廷禁卫官郑忠劝阻刘邦,建议修筑高垒深壕,不与楚军交战。刘邦接受,派将军刘贾(刘邦的堂兄)、卢绾,率两万步兵和几百骑兵从白马津(河南省滑县东北古黄河渡口)渡黄河南下,深入西楚腹地,协助彭越加强游击,焚烧楚军的粮草,破坏楚军的交通线,切断楚军的粮道。
楚军攻击刘贾,刘贾坚守营垒,跟彭越相互支援,不与楚军交战。彭越攻占故魏国土地,夺取睢阳、外黄(河南省民权县西北外黄集)等十七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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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项羽对总参谋长(大司马)曹咎说:“小心守住成皋!纵使汉王挑战,千万不要应战,只要截住他,不让他东进就行。我十五天内,必然可以平定叛乱,回来与你会合。”遂率军东进,攻击陈留、外黄、睢阳,全部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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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食其对刘邦说:“臣听说‘知道天之所以为天的人,可以成就王者的大业’。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敖仓(河南省荥阳市北敖山粮仓)是天下粮食的转运中心,臣听说那儿有大量的存粮。项王攻陷荥阳,却不知道派重兵保护敖仓,而是东进攻打彭越,让散兵游勇驻守成皋,这正是上天在帮助大王啊。
现在,西楚轻易就可以攻破,大王反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自行退却,臣认为这是一个错误。而且,两雄不能并立,楚汉长期对峙,天下动荡不安,农夫放下耕犁,妇女停下织机,天下百姓内心一直不能安定下来。
臣建议:立即反攻,收复荥阳,占据敖仓,镇守成皋,堵塞太行要道,断绝飞狐陉,扼守白马津,向天下显示您已掌握形势,可以制敌,那么天下人便知道应该归附谁了。”刘邦听从,再度计划攻取敖仓。
【之前,郦食其给刘邦出了封六国之后为王的馊主意,被张良制止了。刘邦破口大骂,但骂过了之后,并没有不再听取郦食其的建议,这是刘邦的伟大之处。】
郦食其又向刘邦进言:“如今,燕国、赵国已完全平定。只有齐国还未攻下。齐国的田氏宗族势力强大,背靠大海、泰山,又有济水(现已堙没)、黄河作为天险,南边跟西楚接壤,住在那里的人善变多诈。大王虽然派遣好几万军队去攻打,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攻下。臣请求得到您的委任授权,前往游说齐王,使他归汉,成为汉国东边的屏藩。”
刘邦说:“好!”
郦食其到齐国(首府临淄〔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对齐王(田广)说:“大王您知道天下人心的归向吗?”
郦食其说:“归向汉。”
郦食其说:“汉王先进咸阳,项王违背盟约,只让他到汉中之地做汉王。项王先迁逐义帝(芈心),后又杀义帝。汉王得到消息,发动蜀、汉的军队攻打三秦【这是谎话,刘邦先攻击三秦,而后项羽才杀芈心】,出关讨伐项王,报杀义帝之仇,集结天下兵力,立六国的后裔当王【这又是谎话,但齐王喜欢听】。守将投降,汉王就封他为侯。汉王得到的财物,都分给士兵,与天下人共享福利,所以天下豪杰贤才,都乐于为汉王效力。
项王却恰恰相反,有撕毁义帝约定的恶名,又有谋杀义帝的罪行。对人的功劳不记,对人的罪过不忘;战胜敌人的得不到赏赐,攻下城池的得不到封地,不是项氏族人不能掌权。天下人背叛他,贤才怨恨他,没有人愿为他效力。
汉王发动蜀、汉的军队,平定三秦,渡过黄河,击破魏国,横穿井陉,诛杀陈余。这些丰功伟绩,都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是上天对汉王的福佑。如今,汉王已取得敖仓的粮食,扼守成皋的险要,堵塞太行要道,断绝飞狐陉,重兵驻屯白马津【这也是谎话,他把对刘邦的建议,当作已完成的事实。齐王不明真相,郦食其正好信口开河,增强说服力】。天下各国,拖到最后才归附汉国的,一定会最先被消灭。大王若能迅速归附汉王,齐国仍能保住;否则,危亡就在眼前。”
在此之前,齐国听说韩信大军东进,派大将华无伤、田解,率重兵驻扎在历下(山东省济南市),抵御汉军。齐王接受郦食其的建议,派使节晋见刘邦,请求和解。于是,历下驻军的防备解除,齐王与郦食其每天纵酒作乐,享乐待命。
韩信率军东进,听说郦食其已经说服齐王投降,打算停止进军。智囊蒯彻劝韩信说:“将军受命攻打齐国,汉王虽然派专使暗中让齐国投降,但没有下令教您停止行动,为何不继续前进?而且,郦食其一个人,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竟使齐国七十余城投降。将军您率领数万大军,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攻下赵国五十余城。做了这么多年大将,功劳还不如一个儒生吗?”
公元前2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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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十月,韩信率大军进抵历下,发动突击,大破齐军,长驱直入,直逼临淄(齐首都·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
齐王认为郦食其出卖了自己,下令将他用大锅煮死,带兵逃到高密(山东省高密市),派使节到西楚求救。宰相田横逃到博阳(山东省泰安市),留守长官(守相)田光逃到城阳(山东省莒县),将军田既在胶东(山东省平度市)驻军。
公元前203年 韩信灭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