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广文《隶书结体三十八法》内容有:因字立形,偏旁独立成形,横画平形,短竖破整,并列竖画多相背,蚕无二设,雁不双飞,波磔分背,一柱独支,方析两笔,化繁为简,增笔结构,承篆结构,异写结构,布白匀称,内密外疏,外密中疏,偏旁错落有致,粗细变化等。隶书中大字、小字各有势态,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大字结密可谓尽善,小字宽绰可谓尽美。如“口”字之小就难与“辘”字之同大,书写时要顺其自然,因字立形,必当思所,位置排布使其相应得宜。偏旁独立成形是汉隶结体的重要规律。汉隶的偏旁部首或繁或简,多数能独立成形,既它可以离开字的主体自成格局。如《乙瑛碑》中的鲁、头、瑛等字。左右上下偏旁部首既能独立成形又能相互照应,主宾兼顾、起伏相承,或借宾形立,或以粗形精,或借小扶大,其法无穷。在汉隶中、对横画采取了夸张的手法,它将横画适当延长和加重,在笔画编排中多数横画又趋向平行,这样,每个字的其他笔画就相对减弱,因此,横画就占据了一个字的主导地位。在书写时,要以整见奇,贵在俯仰、粗细、长短、参差笔变化,即平者易之以拗峭、板者易之以灵活、如盖、晨、重、有等字。汉隶中左右相背的长竖多呈相背之势,这是隶书结体的一项重要特征。如《张迁碑》的“通”、《乙瑛碑》的“直”、《礼器碑》的“贾”等,在左右相对的两长竖都呈相背之势,特别是左侧长竖其写法往往和左波画相同,这是为了顺应整字体形的需要,以达到总体字势的协调统一。蚕无二设、雁不双飞是对隶书结体的一种基本求要。即在一个字之中,只能有一个横画带(蚕头雁尾),通常作为一个字的主笔出现。画山者必有主峰,为诸峰所拱向,作字者必有主笔,主笔立定,为其余笔所拱向,此字必精神团聚,犹如众星拱月、万象生辉,如:青、薜等字。“波”画是字的左翼,“磔”画是字的右翼,波磔两笔在隶书结构中极富有装饰性。波磔分背左右呼应。以侧映斜、苍劲有力、气势外拓,如鸟翼临风展翅,翩翩自得。波画笔势旋于左,其法要涩而劲,其意要沉着苍老,磔画伸展于右,用笔要强其骨力气势,沉雄而又酣畅。左右两笔开张凤翼,入妙通辅灵,纵横有象。为此,波磔分背是隶书结体的主旋律。如“舍”、“琴”等字。字有上宽下窄一竖独支者,其势如金鸡独立。如甲、卓、车、争、常等字,书写时末笔要劲健有力,条求立得稳,撑得住,把握险中求稳之妙。此笔若失去力度,就会造成整个字的松软或偏斜的感觉。隶书中的方折是由两种不同方向的笔画拼接而成。即前一笔的末端与后一笔的起端相拼接。书写时,有的连接,有的断开,断者要笔断意连,连者要前后相应成趣。方折的好坏往往决定字形的成败,书写时一定要谨慎为之。如“围”、“四”等字。化繁为简是汉隶中较为常见的一种结字现象。是在易识的前提下简省一些笔画,有时减去相同的笔画,有时减去某一局部的笔画,使结体更加冼炼。不管它如何减,都是艺术的加工,即繁者易之以简约,总体上仍保留原字风貌,这种字可称为古代简化字,即当今简化字的先步现象。如:“断”、“灵”、“无”等字。十一、增笔结构
字有难于结构者,或因笔画少出于结体上的需要而增添了笔画,即(疏当补续)。这样,整个字形就显得缜密茂美、势巧形密,增加了庄重感。这种增笔结构源于篆书,属于篆书的滞后现象。如:“寒”、“宣”、“兵”、“盟”等字。
隶书是由篆书演变而来,很多汉碑中存在篆书笔法和结构。正如明王世真所说:其隶法时时有篆籀笔,与钟“繇”、梁(鹄)诸公小异而骨气洞达,神彩飞动,疑非中郎(蔡邕)不能也。汉隶中残残存篆书结构是篆书的滞后现象,其中以《夏承碑》《褒斜碑》《裴岑碑》为最。如:“仲”“嵬”、“夏”等字。[布白匀称]是隶书结体的一条基本原则。它包括左右匀称、上下匀称、笔画之间匀称,重点在于分间布白要适当。书写时要调整笔画的长短、大小、粗细、偏斜、疏密等变化。结体繁者要井然有序,结体简者不可散乱无章。总之,在视觉上要达到匀称、协调,协调是必然的,匀称是相对的。如:“鲁”“端”等字。[内密外疏]是传统的结字方法之一。主体部分多在中宫内表现,而外延部分也比较醒目,是中宫部位的笔画集结的比较紧密,笔画攒聚向心,外围部分笔画向外伸张舒展,形成内密外疏的结体形体。这类字在艺术表现中密与疏互相依托,对立而统一。在汉碑中以《礼器碑》《孔宙碑》为最。如:“盖”、“岳”、“察”等字。[外密中疏]即中官部位笔画较为疏朗、宽松,外围笔画较为充盈。在书写时将横画与竖画尽力向外切割,就形成了外密中疏的结字特点。在汉隶中以《西狭颂》《张迁碑》较为典型。如:“龙”、“经”、“波”等字。隶书以端庄朴厚者为佳,但也必须在平整中求变化,要有意打破均衡,或[伸左抑右]、[抑左升右]、或[促左展右]、或[实左虚石]、或[收上放下]、迎让顿揖、随态运奇,在对比中求得结构的奇正变化以达到妙趣横生的艺术结构形式。如:“琅”、“孙”、“副”、“以”等字。巧借笔,即一笔两用,是一个笔画被两个偏旁共同使用的方法。如:“秘”、“穷”等字。这种方法借得巧妙,匠心独具,两个相同笔画挤在一起,不免有些拥挤,省掉其中一个,则显得匀称疏朗。延横展竖,是指超出正常长度的横画与竖画。将横画适当延长,如弧舟之横江渚会增加字形之美。竖画向上或向下伸展,如青笋之抽寒谷,增加了字型的奇特感。延横展竖皆出于造型的需要,若精研覃思,意趣常存。如:“修”、“福”、“取”、“圣”等字。汉隶结体常有笔短意长之说,如《西狭颂》《甫阁颂》《张迁碑》用笔短,短则易见朴拙,短则结体紧密,肥而不肿,空灵迭宕,变化多端,意高则笔减,其妙在此,其难也在于此。如:“帝”、“乐”、“禀”、“体”等字。超长之笔,多数是一个字的主笔,在书写时往往极力伸张。汉碑中最长的一笔要属《沈君阙》中“沈”字的浮鹅钩。这一笔相当于本字三倍的宽度。其次,如《孔宙碑》《孔彪碑》也有不少超长笔画。笔画超长,形如良马腾骧,奔放向路,虬龙盘游,蜿蜒轩翥。如:“彭”、“安”、“沈”等字。汉隶中有些字的斜插之笔其长度突破常规,笔画自左至右或自右至左斜贯字身,笔势飘逸奔放,结体自然天成。这是隶书独具一格的写法,颇具情趣。但用笔要审慎为之。如:“我”、“功”、“勇”等字。点画错位将点画错开原有位置,把点画做适当的错位处理后,即不失其字型的端庄雅又给字形增加了动势,如:“墨”、“朗”、“仁”等字。隶书中的点画移位,是将点画挪离原有位置,把点画做适当的变位处理,即结构之合,不必画画对偶。如:“夷”、“旬”、“原”等字。隶书中有草写结构,体势静中有动,潇洒飘逸,嫆转圆通,自有众妙修归之趣,在汉隶中《杨孟文》《李孟初》《冯府君》等碑隶草结构较多,但在书写时不要过于草率。如:“光”、“姿”、“浪”、“琅”等字。汉简是西汉年间流行的一种书体,过渡到东汉晚期汉隶已臻于成熟。故在汉隶结构中带有简书成分是必然的。在成熟的汉隶石刻中《礼器碑》《张迁碑》带有较多的简书成分。如:“吾”、“啬”、“百”、“祖”、等字。擒波敛磔,即适当收缩其左波右磔,使其结体严整朴拙。擒敛则密,正如书谱所言密为老气是也。其实擒波就是将波画不做较大幅度伸展,略示波意而已。敛磔即磔画略示磔意,笔意内含,波磔内敛而含蓄。如:《张迁碑》《甫赂颂》《衡方碑》等。在《孔宙》《石门》《孔彪》《礼器》诸碑中波磔极力纵展。对波磔两笔进行了放纵性夸张。《石门》右磔,潇洒飘逸,以瘦取胜。《孔宙》雄浑洒脱,以长取胜。《礼器》右磔,朴厚则健,以方取胜。《孔彪》左波,韵雅情逸,以秀取胜。《孔宙》友浑洒脱,以长取胜。《礼器》右磔,相厚刚健,以方取胜。《孔彪》左波,韵雅情逸,以秀取胜。波磔的纵展,决定着结构的组成。总之,纵展波磔易见潇散超逸。如:“佐”、“我”、“陈”等字。断笔是一种破整的有交方法。断笔多在包围结构中施行,如两笔交接处可以相连也可以断开,断开时留下一段空白。即断笔不铸以留气,不留则死,同时,也有横画中间断开的,比如:“备”、“景”、“周”、“仲”、“曰”等字。数画并列,其形各异;众点齐列,为体互乖。即相同的笔画在编次上,不管是横画重复排列或是竖画重复排列或斜画重复排列都要各异其姿。勿使平齐,要同中求异。如:“积”、“逢”、“雪”等字。结字疏密须彼此互相乘除,忖度寻思,引说踪由,播布研精,疏密相附,疏而不秃,密而不乱;疏中见密,密中见疏;疏欲风神,密欲老气,艺术表现的疏密与赋予神气的疏密有着相互制约和互为疏密的辨证关系,而这又与书家的生活和思想及艺术相关。如:“轨”、“朗”、“义”、“阳”等字。隶书中大字、小字各有势态,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大字结密可谓尽善,小字宽绰可谓尽美。如“口”字之小就难与“辘”字之同大,书写时要顺其自然,因字立形,必当思所,位置排布使其相应得宜。固然界格是字外之事,但在编次结构时不考虑一个字在方格中所占位置大小是不够的,是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的,如《衡方碑》字体充盈字格,字距行距很小。《孔彪碑》笔画拢聚中宫,字距行间较大。《石门颂》则采用了有格而破格的方法,时有纵笔破格之举。界格控制字的大小,一般不允许出格,字大则占位大,字距行间小;字小则占位小,字距相对就增大。这对于正确编排结构是很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