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多起床,日头已经挂的很高,暖暖的洒满窗户,推开窗,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清凉的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懒懒的不想动,简单的洗漱了,刷了几分钟手机,就下楼早饭。
很多人都穿上了长衣,金秋真的来了,也许是自己穿少了衣服,感觉风已经刺破了仅有的一点点脂肪,坐到餐厅,依然没有温暖的感觉。
院子里已经有了很少的落叶,楼顶盆栽绿菜底部的叶子也开始枯黄,一夜之间,太阳也改变了原有的模样,貌似暖暖的阳光,时刻透着一股煞气。
微微的风掠过天地之间,是前奏,还是试探。天空倒是特别晴朗,蔚蓝的让人心旷神怡,甚至会想入非非。
昨天下午还有点青涩的山楂,今天突然就红了脸,洋洋得意的在凉风里昂首挺胸。池里的鱼依然自由自在的游来又去,只是很少露出水面。
小时候,最盼望和最害怕的都是这个季节,临近中秋可以吃到期待了一整年的月饼,那时的月饼真的挺好吃,虽然因为油少,硬的扔到地上都摔不烂,还是觉得是人间美味,咬一口就偷偷藏起来,等到实在忍不住,再拿出来咬一口,小心的用双手捧着,就连掉在手心里的渣,也得用舌头添干净。
这又是一个根植于心的季节,文人墨客眼中红了脸的高粱,笑弯腰的稻谷,都给10几岁稚嫩的身体和心灵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从小就和父母一起下地劳作,从来没有鲁迅笔下对土地的深情厚谊,刻骨铭心的只有厌恶和逃避。
对家乡的眷恋和对土地的情感,应该是在自己40多岁开始,每次回到幼时生活的地方,都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热爱,养育自己的父母,养育自己的土地,以及和父老乡亲一起纯朴的小村子。站在每一寸成熟的土地上,都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感到羞愧,也为自己曾经的的生活和劳动感到自豪。
湛蓝天空下成熟的庄稼,山坡上任性绽放的小花,堆在大街上吃的胃酸肚涨臭屁不断的蔓菁和白萝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简单的满足,纯洁的快乐。
就连窝在墙角晒太阳,在打满补丁的烂棉袄捉虱子的老人都不再厌恶。那昏花但充满慈爱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仍然是暖暖的。
村里人厚道,孩子都是自由的天使,随便就可以推开每家每户永远没有关着的门,院里晾晒的葵花籽,树上的果实,甚至锅里热着的窝头,都是孩子们的美味。大人们都是眯着眼,笑着,看着。看到一些攀树偷摘水果的孩子,都会大喊“慢慢,抓牢了。”然后跑过去托住孩子的屁股 ,不懂事的孩子便会挣扎着跳下来远远跑去,背后留下朗朗的笑声。
一眨眼,自己已经年过半百,母亲也早已离开。那年城里的几个朋友和我回去给母亲过三周年,邻居家的李子树探出墙外,红的诱人,有朋友耐不住去摘的吃,邻居的大娘正好出来,便开了门请大家进去吃,还搬了凳子让大家踩,没想到被这群城里人一网打尽,大娘眯着眼,看着,笑着。突然就想落泪,这就是那个自己儿时想要逃离村子。
秋风起了,树叶黄了,村里的大叔大婶又开始忙碌了,红了脸的高粱,笑弯腰的稻谷,俯首帖耳的向日葵,低眉顺眼的玉米。
一切的美好,都收获在今晨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