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的落叶,风依然很强势。
酒店的房间里暖气甚好,24小时都开着窗户,即使是昨晚一夜的大风,躺在床上,依然热不可耐。
风不断敲打着敞开的窗户,偶尔会抽动对面的门。街道上汽车的轰鸣声和肆无忌惮的大风不断刺入耳鼓。
人就栖在这无休止的嘈杂声,和暖气的热浪中。
冬天的步子越来越密,干燥的空气和燥热的房间,鼻子和嗓子一如既往的不舒服。
风搅动了漫天盖地的黄土,黄叶与尘沙共舞。耸起衣领,佝偻着背影的人夹杂其中。
满鼻孔,满嘴巴都是黄沙,脸部的褶皱里和头发根里都次满了沙土,就连眼睫毛都挂满了尘沙。趴在洗脸池边,狠狠的吐了几口,按住鼻孔的一侧,使劲的甩了几把,冲一杯淡盐水,装满口腔和鼻孔,然后用力喷出去,面池的底部便积了一层沙。再把脸和头用力摸一把,池子里便变得混浊不堪。
映在混浊里的脸愈发混浊,仿佛无数颗沙尘。呆呆的不愿挪动,更仿佛看到了人本来的样子,卸掉了一切的伪装,归于尘土。
嘀嗒的水流,把本来揉在一起的尘土,涂抹成一粒粒细微的沙,清晰的孤独的沙粒,最后都随着水流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