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菠萝的海,姹紫嫣红、万花竟艳的南国花卉,落叶不知秋的滚烫热土,蓝天碧海下的高楼耸立,偶尔带着咸味的椰风拂面。没错,这就是湛江,我们心里认为熟知的城市,却没有言语形容的城市。湛江,应该在南方吧?是沿海城市吧?经济比较发达吧?这就是我们眼中的湛江。
如果提到我国现代著名诗人、学者闻一多先生的名篇《七子之歌》(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卫、 广州湾、 九龙、 旅顺、大连),想必大家就不会陌生了,其中第五章便是“广州湾”—湛江,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呢!
七子之歌·广州湾
东海和硇州是我的一双管钥,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
湛江,旧称“广州湾”,别称“港城”,隶属广东省。湛江位于中国大陆最南端雷州半岛上,地处粤桂琼三省区交汇处,南濒南海隔琼州海峡与海南省相望,西临北部湾,北靠大西南,东与茂名市相连。地处北回归线以南的低纬地区,属热带和亚热带季风气候,冬无严寒,夏季较热。
以我在湛江生活五年的异乡故客的视角,带你在湛江的街头走一走,感受这座历史源久,魅力弥新的南国之城。
场景一:“X号台风来了,气象预报说要正面袭击湛江。”小王不无担心的说,
“来就来吧!湛江哪年不来几次台风倒成稀罕事了。”我心不在焉的答道。
“听说风力要到17级,多年未遇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台风来了,夹着暴雨。准备不足的我被淋在了大街上,左躲右闪,马上要到宿舍大楼了,还有100米、80米、60米,实在不行了,这雨不是在下,改浇了,一桶桶的往人头上倒,地面的水要没膝盖了。这么大的雨,平生之所见,我想没有那个地方能比的了。
台风在晚上11点登陆了,暴雨一直没停,风力逐渐加大。风声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嗖嗖”声,接着是“呼呼”声,最后变成连续的“呜呜”声,一直嘶叫,时刻不停,不断振动着耳膜。恐惧在我柔弱的心里蔓延,眉头紧缩,渐渐的渗出了汗。窗外昏暗的路灯时隐时现,越来越暗,最后终于一片漆黑。屋里的灯也开始闪烁,最终没能逃脱熄灭的命运。
楼房渐渐颤抖起来了,一阵接着一阵,和风遥呼相应。“这楼不会给刮倒了吧!”我悬着的心都到嗓子眼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起来再把关紧的窗关一关,把床往门口移一移,万一窗户的玻璃碎了,也好躲一躲。经过一夜的心惊胆战,台风终于走了。推开窗,满眼一片狼藉。大街变成了河流,抛锚的汽车如河里的小船一般,“静躺畅游”;横七竖八的花枝枯叶,处处被拦腰折断的树干;还有刮的到处乱飞的广告牌,似乎还残留着台风的余孽。
大街上的人多起来了,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每个人的身影都很匆忙,却又是那么镇定,环卫工人拿着电锯认真的锯着挡路的树枝,消防员开着吊车吊起倒地的电线杆,部队官兵有条不紊的清理着到处都是的路障。偶尔的海风细雨正在为这些勤劳勇敢的人唱着赞歌。海边,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大叔正从翻沉的渔船搬东西。
“大叔,这台风真大啊!把您的船都吹翻啦!”
“是哩!好多年没这么大的风。”
“家里人都没事吧?损失挺大吧?”
“人都好着哩!东西没了再挣呗!”大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憨厚的笑了。
场景二: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的酒店。一桌人正等着服务员上菜,都说广东人吃饭讲究,作为中国四大菜系之一的粤菜,我对此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首先上来两道素菜,清炒油麦菜和西芹百合,色泽嫩绿,清香扑鼻,顿时令人垂涎三尺。
“粤菜最讲究清淡,保持原汁原味,所以素菜在锅里的时间尽可能短,一熟就出锅,这才是粤菜的精髓。”东道主小江操着广东式普通话介绍说。
接着端上来的是白切鸡、白切肉,是湛江乃至广东的名菜,白切菜系做法简单,技巧却难掌握。白切鸡皮爽肉滑,清淡鲜美,沾着酱油和蒜泥,其味道足以让你回味无穷。以前我始终认为,肉不煮烂是不能吃或者不好吃的,白切菜颠覆了我的看法。
来湛江吃饭当然少不了海鲜,三文鱼、椒盐濑尿虾被端了上来。“生鱼片?”我对此不太感冒,“先尝尝。”小江看出了我的疑虑。我动了筷子,刚把鱼片放嘴里,一股鲜嫩的清香冲了进来,味蕾瞬间被打开,爽口无比,入口即化,有点让人陶醉了。濑尿虾的口味也是棒极了,我甚至已经顾不上说话了。
最后上来一道菜“龙凤汤”,一问服务员,是鸡和蛇一起煲的汤。我们几个外地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来来来,这汤养胃止呕的,营养价值很高。”说着,小江拿起勺子一人给我们盛了一碗。
“除了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坦克,水里面游的潜艇外,我们什么都敢吃,来了湛江,你就得入乡随俗。”小江开起了玩笑。端起面前的汤,喝到嘴里,淌进胃里,还真感觉暖暖的。
场景三:炎热的夏季,每天下午一场雨的湛江,只有傍晚时分的海边,才是最温馨、最令人驻步和神往的。夕阳的晚霞铺撒整个海岸线,轻荡的海面影满了如梦如幻的霞光,川流不息的商船和军舰畅游在海平面,温瑞的海风轻缕秀发,亲吻脸庞,时间凝固在这诗意的广阔海面上。是人在画中游,还是画在心中游,又有何妨呢!
而海边的另一侧,是宽广的墨绿草坪,如织的游人在散步,孩子们的追闹嬉戏声响彻黄昏的天空,传向远方。一个身材瘦弱的白衣老头,正在奋力的放飞手中的风筝。晴朗的天空中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风筝,蝴蝶、老鹰、蜻蜓。而老头的蜈蚣,足够长,足够大,有几十米长,却是每次爬升的时候都因为太长太重而直坠草坪。
我继续沿着海边漫步,夜幕拉下来了,华灯初上,青涩的湛江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了流光溢彩的感觉。我不再忍心前行,破坏这美致的景色,温和的椰风,泛绿的红树林,宁静安详的海平面,霓虹灯下的美丽城市。我转过头望向夜空,一个模糊而清晰的大蜈蚣在天空缓缓逶迤爬升,大爷的风筝终于飞上了天空,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湛江—改革开放遗忘的城市,总有一天,你会像这只大蜈蚣一样翱翔在广袤的天空中。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像河流一样流淌不止。轻快的细雨怕打着硕大翠绿的芭蕉叶,虬枝四出、老根盘曲的大榕树下两两对弈的老者,风驰电掣般、如履薄冰的涌入车流的摩的。这样的镜头或许会永存脑海吧!就让赵雷的《成都》来结束我对你的思念吧——湛江
我从未忘记你
和我在湛江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也不停留
你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坐在小酒吧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