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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上将到农村看望老战友,却发现他没钱看病,县委:以为是特务


#杨得志

19559月,新中国举行解放军授衔仪式,1048将军获此殊荣,杨得志将军也在其中。仪式结束后,杨得志喜悦之余,不由想起个人
他的这个老战友,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却于1939年彻底失散,杨得志不知他是生是死,这位老战友仿佛就这么消失于茫茫人海,还记得他的人,都基本认为他怕是已经牺牲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他们应当会一起接受授衔,起码也是个中将军衔。
然而五年后,杨得志突然收到一封从乡下寄来的信,寄信人自称李祥。得志愣住了,这李祥,就是他那失散多年的老战友的名字 

济南军区大门前的“乞丐
我叫侯礼祥,原名李祥,我在二万五千里长征中曾任红一方面军一师十三团团长,陈赓、杨得志杨勇将军是我的直接上......我的历史需要我的老上级证明......”
李祥在信中解释了失联的原因,他1939年初转业去了别地,与组织失去了联系,现在他那地方的人都不相信他曾经是红军团长,还把他当成了特务,他老上级们能出面为自己作证。
得志杨勇各自给李祥寄回了亲笔信。不久后,李祥又寄来了信。
这次李祥在信中大写下了当年他与杨得志杨勇几位首长一起作战时,发生的一些印象深刻的事,以进一步证明自己身份的真实性。得志又给写了回信。但是后来,李祥再也没有来信件,杨得志与李祥再度失去了联络。 

1971年,济南军区大门前突然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怪人门口值班的哨兵眼看着他在军区大门前探头探脑,还转了几圈,不禁警惕起来接着这个乞丐走上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向哨兵问道:哨兵同志,杨司令员在家吗?
哨兵觉得此人十分可疑,不欲搭理他,淡淡道:不知道。
这人却不死心一样,又继续道:解放军同志,我是杨司令员的老部下,从湖北省来的,你能告诉我他在家吗?
哨兵一听他自称是杨司令员的老部下,便认真打量了下面前这个脏兮兮的老头,然后指了指传达室的方向,让他去那里问。
老头又跑到传达室,看到里面正坐着个看报纸的工作人员,便问杨司令员在不在家。工作人员看他一眼,说不在
请问杨司令员是开会去了,还是视察去了?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说杨司令员的行动属于军事机密外人不要打探太多。
老头解释道,自己千里迢迢来一趟很不容易,有急事找杨司令员。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长征时期的老部下
闻言,工作人员立刻起身,说我给你问一下,然后拨通了个电话,顷刻后,他放下电话,对老头道,杨司令员出去开会了。
老头走出传达室,坐在大门外的一处空地上,愣愣地等,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进出大院的车辆,还时不时跑到车窗前,死命往里瞅。
一直等到天黑,老头也没等到人,便又来到传达室,请求给他安排一处吃饭睡觉地方

值班人员又换了个人对方看他实在可怜,便汇报了上级,片刻后,上级过来了,跟老头说,杨司令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请他几天后再来。
老头一听,顿时叫嚷起来嘿!你们说得好轻松,我到哪里过几天去,我跟你们两位解放军同志说,我侯礼祥要么就不来,这次来了不见首长,我是不会回去的!
打死我也不走
在场人看老头气咻咻的,也有为难,又担心对方真是杨司令员的旧部,怠慢了反倒不好,便给老头安排了一处旅馆下榻,答应他会帮着联系杨司令员。

迟到多年的重逢
得志接到汇报,惊讶地得知失踪多年的李祥居然就在大门口等着自己。
得志霍然起身,欲往外走,突然又顿住。
觉得这回得让对方证实自己确实是李祥,不然又像当初几封信后,又没了后话,毕竟他们不仅几十年没见过面,而且距离上次通信,都已经过去十来年了。
得志想了想,让身边的贺参谋去问问对方1961年自己给他写的亲笔信是否来了,如果没带,就写一段长征时的回忆看看,尤其是几个关键战争节点,他们那时都是怎么联络的,原原本本的写下来 
当年李祥寄来的求助信,杨得志一直都留着,他认得李祥的笔迹,到时一看便知
得志还交代贺参谋,如果对方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一概满足
贺参谋来到传达室,坐下详细询问了老头的具体情况
老头自称侯礼祥,当年是位红军团长,这次从湖北底下的生产大队过来的,一个人偷跑出来,什么证件信件都没带。
贺参谋听到老头自称红军团长,十分讶然,又打量了下老头模样还是又脏又臭像个叫花子,跟团长丝毫不搭边。
他打算先带着老头回旅馆拿行李,结果老头什么东西都没带,牙刷毛巾之类的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一套臭气熏天的脏衣服

贺参谋给老头添置了一套干净衣服还有牙刷牙膏毛巾,又按照杨得志吩咐,让老头写一段当年长征的故事
老头拿起笔,却没有立刻开始写,一副思绪万千、不知从何写起的模样,足足平静了两个小时,他终于提笔,认认真真地写信。
他写的是19359月的一段往事故事写完,信被送到得志手中。
读信时,杨得志捏着信的手不住微微颤抖,他从抽屉里翻出1961年侯礼祥给他写的信,看着那两封信上如出一辙的字迹,以及与自己记忆重合的往事,他已确信对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老战友李祥!
他立即询问贺参谋侯礼祥人在何处,他要见他。 
听到杨得志有请自己,坐在旅馆里等待的侯礼祥,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时隔三十多年,昔日老战友再度重逢,立即紧紧相拥在了一起,侯礼祥隐忍多年的满腔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宣泄,他抱着杨得志的肩,哭得像个小孩子
得志的泪也止不住往外流。
两人坐在沙发上,岁月给当初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面容都添了风霜,而侯礼祥明显憔悴衰老得更多。
默默坐了会儿,侯礼祥出声问杨得志杨勇政委现在还好吗。
得志说很好。
侯礼祥又接连问了好几个昔日战友的近况,杨得志道:好,都很好,就你一人成了倒霉鬼。
侯礼祥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倒霉。
得志问他,当年跟组织失联的具体原因
问到这个,侯礼祥顿时激动起来,他谈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失联后被当成特务
1939年初,侯礼祥受了重伤,组织安排他回了后方,几经辗转,湖北省江陵中心县委书记接受了侯礼祥的组织关系,侯礼祥便回了阔别十余年的家乡
他在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陪伴他的只有一个小皮箱。
没有人知道他外出十多年,到底闯荡出了什么名堂,但侯礼祥知道,自己曾是一名光荣的红军团长。
想到这里,他又抱紧了小皮箱,里面装满了他这些年打拼得来的荣耀证明,军官证、残疾军人证、红白区来往护照等。
侯礼祥小心地把这唯一的财富藏到了床底下。 
回来的头一年,地方组织并没给他安排地下党的工作,但侯礼祥需要养活自己,便做点小生意糊口。
来往的人多了,有人就动起了坏心思,觉得侯礼祥在外多年,肯定攒了积蓄。
于是某一天,侯礼祥床下的小皮箱不翼而飞。
他的一切证明没有了,他用了十年才挣来的荣誉就这么被人偷走了。
侯礼祥心如死灰,决定再也不做这门生意了,他去找了地方组织想要一份工作
组织安排他以国民党伪联保主任的身份,与伪监利县县党部取得联系,打入敌人内部开展工作
侯礼祥就去了。
但不凑巧,干了一段时间后,1940年春,敌人对地下党组织造成严重破坏,地下工作者又各自分散隐蔽起来,侯礼祥与组织失联了。
两年后,一支部队过来了,侯礼祥很高兴,想跟部队联系上,在联系的过程中,敌军不知从哪得到风声,又来了,于是团长不得中断与侯礼祥的接触,带着部队匆匆离开 
侯礼祥不仅没跟上部队,还差点被怀疑成走漏风声的特务。
侯礼祥找不到组织,在家乡也无法安身立命,好像哪里都没有容身之地,他终于死心了,决定从此就当一名普通老百姓日子了。
但是他不甘啊,他真的当过红军团长,真的打过仗,这是不可磨灭的真实经历,侯礼祥总忍不住提起自己过往的革命历史
但是乡亲们根本相信——哪有军团长混成这副落魄样子
大家都觉得他在吹牛,侯礼祥争辩过、吵过,反倒使自己愈发不受待见,他成了乡亲干部们眼里的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讨人嫌。
政府核查身份时,发现侯礼祥的身份很可疑。
档案里找不到任何叫侯礼祥的人,而且还查到这个侯礼祥曾还在伪政府机构工作过。
侯礼祥被怀疑成双重身份的特务。
其实很冤枉,当年登记档案的时候,侯礼祥是用李祥登记的,杨得志等一干老战友熟知的名字也是李祥
伪政府的工作经历也是地下党组织安排他打入敌人内部。
可是没有相信侯礼祥,他百口莫辩了。 
1961年,侯礼祥蹲茅坑时看到地上有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上面有他曾经的老首长杨得志杨勇消息
侯礼祥喜出望外,立即给中央军委办公厅写信,希望能联系上老首长们,好证明自己的身份
得志杨勇都给他回信了。
侯礼祥激动得哭了一场,觉得这下大家总该信自己是红军团长了。
结果人们相信侯礼祥出示的将军来信觉得他怎么还在招摇撞骗,甚至吹牛到将军头上。
侯礼祥头上的帽子更重了,侯礼祥被控制了通信联系。
也是为何杨得志杨勇收到侯礼祥的求助信后,对方又突然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了消息
又过了十来年,侯礼祥某一天又在报纸上看到了杨得志消息
这回他再也忍不住了,只身踏上了去济南的漫漫长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晚上扒别人的车赶路,白天就去田里摘点黄瓜充饥。
他怕当地老乡发现地里少了黄瓜,会彼此猜忌,便认认真真用木棍在地上写了欠条,说是自己拿的,以后一定加倍偿还。
就这么扒火车,啃黄瓜,终于来到济南军区,见到30多年未见的老首长。

老首长亲自出面作证
听完侯礼祥的经历,杨得志百感交集。
济南的这些天,他热情地招待了这位老战友,带着一众军官干部陪着他吃好喝好,带他去济南四处观光。
济南玩了三天,侯礼祥很幸福觉得真的值了,于是要回家
临走那天,贺参谋送了他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四季衣物毛巾袜子等生活用品
然后又摸出两个信封,分别装着一百块钱和20全国粮票。 
1973年,杨得志调任武汉,后来到湖北荆州视察。
荆州江陵离的很近,一天,他突然问荆州的司令员:侯礼祥在哪儿?
司令员根本不知道侯礼祥是谁,赶忙让人去打听
江陵县委听到司令员指名要见侯礼祥,就让人赶紧去找人。
见到人后,杨得志把握住侯礼祥的手,向在场众人认真介绍道:这是我的老战友,侯礼祥,红军长征途中,我负伤后,就是他把我背下火线的。
周围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侯礼祥居然真的跟上边的首长有交情
得志话锋一转,突然语气严厉地道告诉你们,侯礼祥同志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当过红军团长,他救过我的命,他也多次负伤。
我可作证!
这四个字铿锵有力,令所有人心头一颤。
首长亲自当众为侯礼祥证明身份,县委官员均愧疚不已。
得志又问侯礼祥还有什么难处,侯礼祥说自己没房子住,希望能盖几间房子,多年生病,也没钱买药。
在杨得志的督促下,县委帮侯礼祥解决了多年的经济问题,给予他二等甲级残废军人的待遇——每个月除了给侯礼祥发40块钱工资外,看病吃药的钱都会报销。
得志走后,江陵县还专门成立落实侯礼祥政策的调查组,负责帮侯礼祥摘掉特务的帽子,以及帮他脱贫解困
当地所有人都对侯礼祥刮目相看,弄明白了他不是特务,而是光荣的老战士
侯礼祥摘掉了帽子,获得了久违的尊重,待遇也落实了,房子也盖起来了,终是过上了好日子
唯一遗憾的就是,因为组织原则关系,直到去世,当初被自动退党的侯礼祥都未能恢复党籍。
1991年冬,侯礼祥去世了,临走前他说,死了也要去找主席马克思,请他们帮自己解决党籍问题
这是一个军人一生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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