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克里姆林宫放出大新闻:绍伊古将不再担任国防部长,转而接任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而前第一副总理兼经济学家别洛乌索夫接替其成为新的防长,原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将另有安排。
普京已将这一调整的人事名单提交国家杜马,这看似只是程序性的步骤。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不是绍伊古的个人职位变动,而是普京接下来打算如何使用他。安全会议秘书在结构上类似于美国的国家安全顾问,这个位置理论上是比一般部长要高一级的。
一方面,这职位好比高级退休,让他们像顾问或智库成员那样,继续贡献智慧,地位虽高但实际权力有限。
另一方面,这个职位实际上可能更靠近权力中心,职责范围更广。特别是在帕特鲁舍夫的加持下,这个角色在外界看来几乎已经等同于俄罗斯的第三号人物。
在这个职位上,绍伊古将接触到之前难以触及的信息,并在国家决策层面承担更重的责任。
同样的,防长的职位也有其特定的功能。从谢尔久科夫到绍伊古,再到现任的别洛乌索夫,这些防长在上任前都不是来自军队系统的文官。他们在任期内都有明确的任务:谢尔久科夫负责军改;绍伊古专注于后勤生产协调;别洛乌索夫则负责处理“战时经济”。
换言之,这些防长的权力大小,取决于克宫给予的任务和国防部被赋予的权力多少。
这也是为什么在普京时代,防长总是由文官而非军人担任。如果防长是军队出身,克宫想要限制其权力将非常困难。
未来看来,文官出任国防部长将是大势所趋。这样的安排有助于克宫平衡各方力量,避免军队力量过大。
虽然这种权力布局看似合理,但实际上这让国防部长的位置变得尴尬,可以说,俄罗斯的国防部长是个“背锅侠”:绍伊古巴不得不走,别洛乌索夫估计也不是心甘情愿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绍伊古的前任谢尔久科夫,曾是卖家具的,上任后为克宫进行军队西化改革,不适应导致失败,搞得军队怨声载道。2012年,他因涉嫌贪污下台,尽管后来被特赦。
至于绍伊古,虽然面临诸多问题,但他成了吸引最多火力的人。俄乌冲突的战略问题是克宫决策层的责任,战术问题是军队指挥层的责任,但背锅的却是夹在中间的绍伊古。
俄军即将发起新的大规模攻势,若成功,一切都好说;若失败,新的防长就得背锅了。
现在让我们来更深入地了解新防长——别洛乌索夫。他是经济学博士,曾任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部长、总统助理及主管宏观经济的第一副总理,支持“战时经济”和“动员经济”。
他的观点是:“在战时,国家拥有绝对权威,个人利益必须服从国家需求。”
克里姆林宫清楚,俄乌战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仅是军事上与乌克兰对抗,还要与西方在国家机制上抗衡。谁能在这场持久战中坚持到最后,谁就能成为这场冲突的赢家。
克宫交给别洛乌索夫的任务,就是为这场持久战做好经济准备。可以说,战争已成为俄罗斯经济的核心。
在解释防长职务为何由别洛乌索夫担任时,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曾说:“过去长时间内,包括军队在内的俄罗斯强力部门预算占GDP的比例不到3%,而现在已经增长到6.7%,接近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苏联水平。”
今年俄罗斯的军费预算相较去年增长了近70%。
不能指望将军们懂经济,这样一大笔预算如何使用,必须由专业人士来决策。在格拉西莫夫继续担任总参谋长,帮助克宫控制军队的情况下,国防部长的任务就是为他提供充足的资源基础。
虽然俄军高层可能不太喜欢别洛乌索夫,但克宫并不需要他们的喜欢,而是需要他们的服从。从现在开始,国防部的任务就是利用一切资源,满足俄军的需求——而别洛乌索夫正是这种动员经济模式的支持者。
在接手这一职位后,别洛乌索夫将如何发挥其经济领域的专长,提出哪些创新策略来帮助俄罗斯在这场与西方的消耗战中取得胜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