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和我爸妈在山西时候,老去一家面馆吃面,久而久之和面馆老板熟悉之后,饭店老板以前在西藏当了十年汽车兵,给我讲了他当兵时遇见的这么一件事。
八六年时候,我二十二岁,家里弟兄们多,我从小不爱念书,一天偷鸡摸狗,调皮捣蛋,打架惹事,为此没少挨我爹打。
我自小喜欢挖弄机械,屋里的家当,大大小小基本我都拆过,拆完还能完完整整的装回去,后来县上有了第一台磨面机,我天天跑去看,只要机器不停,我能看一天。
国营机械厂没有关系,咱进不去,我爸一看也管不了我,就想把我送部队去,让部队好好教育,当时家里人骗我说:部队里面一进去,全是汽车,坦克和飞机。
并且和周围邻居都串通好,谁见了我都说部队好,能开汽车,开飞机,那时我连飞机长啥样都没有见过。
几天晚上高兴的睡都睡不着,报名,体检,政审全部通过后,我就顺利当了兵,当时我们这一批新兵分配到西藏地区,当时部队就驻扎在昆仑山跟前,一个火车专列全是去西藏的兵。
专列到了接兵站一下火车,用卡车把我拉到驻地时,我当时就想跑回来,除了军营驻地,远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眼过去全部是雪山,当时就想跑回来,但部队不比外面,说一不二。
新兵训练三个月后,因为我在家就喜欢鼓捣机器机械那些,算是有些特长,分配到汽车连,学习驾驶技术和维修汽车,以后开车运输物资。
当时感觉汽车就是我的命,洗车,给车上螺丝打磨铁锈,维修汽车零件,感觉是一种享受,它就像有生命一样,慢慢的,经过我手里的车,基本上不会有啥大毛病。
我所在的部队,主要负责汽车维修,零部件保养,常见故障问题判断及排除。
最主要是执行运输任务,人员 ,物资,每天都要给在高原大山里面的部队运输生活物资。
西藏气候差,空气稀薄,四周荒无人烟,县和县之间的距离一二百公里很正常,更不用说驻扎部队的地方。
部队运输生活物资时候,都是荷枪实弹押运,两人一组,部队的生活,每天不是保养车辆就是穿梭在青藏高原之上。
解放141是87年投产的,我们驻地部队是91年时候,淘汰了一批老解放和老东风240 ,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车 ,部队换上了解放141。
当时国内造车核心技术和工艺都不在咱自己手里,咱们国家造出来的卡车运到部队,边跑着磨合,发现问题,维修之后再上报,汇总到一块上报到上级。
半路熄火,抛锚,有时候方向盘都硬的转不动,这都是常事。小故障自己排除克服,大问题等过往部队的车辆帮忙拖回去。
有一年出车给一个很重要的部队运送物资,来回要走八天,距离远,路不好走速度慢,在路上耽搁了三天。
部队出车,检查完车辆,登记完之后,我和一个河南的小伙,当兵比我早两年,我俩一组开车就出发了,一路上高原风景确实很美,都是汽车老兵了路况也比较熟悉,一路基本都平安无事。
出发第三天下午时候,我俩翻过高原,下到谷底时候,河南这个娃说是感觉头疼,发晕。
在西藏高海拔地区,大部分人会有高反现象,轻微慢慢适应就好了,再说部队待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开车运输物资,早就适应这里的环境了,没有高反这一说,当时以为他的感冒或是身体别的原因。
开车比较熬人,在这里开车更要注意精神集中,把车停到谷底平坦的地方,拿了些水和吃的,让他坐副驾上歇歇,换我来开。
这时,车怎么都打不着火,我背着枪拿着工具,爬进车底把所有部件检查了一遍,还是打不着火,那会已经下午了。
就在我从车底爬出来,拉开车门上车时, 猛然背上传来一股大力往下拽我,一把把我扔到地上。
我爬起来把枪端手里,大声骂了几分钟, 当时除了我俩人,一辆车,周围啥都没有,我乱放了几枪,一个箭步冲上车,拉上车门,给他说道:妈的,这不是车问题,应该有怪东西盯上咱俩了。
河南这个老哥当兵时间长,年龄也比我大,不太相信这些,拿着枪下去开了几枪 ,大骂着准备上车,刚拉开车门上车时,被一股无形之力抓住,扔出去有三四米远,他从地上爬起来开了几枪,赶紧跑到车跟前上车时,前面出现一堵看不见的透明墙推着他往后退。
眼看越推离我越远,我跳下车,朝着他身旁开了几枪之后,他顺手抄起枪胡乱开了几枪,两人赶紧跑上车,锁上车门。
外面依旧啥都没有,除了我俩的心跳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待在车上等救援,晚上万一刮风下暴雪零下几十度,两个人就得冻死在车上,再说周围还有个不知道是啥的怪物,虎视眈眈的盯着。
我俩一商量,与其等死,还不如把车门锁了,背上枪,拿上工兵铲,往前再走走,说不定能碰上藏族人民的村庄,命好还能躲一晚,实在不行,大不了和这鬼东西拼了。
说着,我俩跳下车,锁上车门 ,朝四周开了两枪,两个人就玩命的跑。
他是老兵,跑的路线比较多,藏族人民住的比较分散,几年下来,运输物资路线周围大大小小村子基本都知道。
走了大概三四个小时,终于看见一个小村子,进村之后,我一看河南这个娃,整个脸已经成青的了,跑的时候都太紧张,光顾着跑了。
咱也不懂藏语,他们也不会说汉语。语言不通,说的啥我也不知道,我指了指这个娃的脸,然后指了指我俩身后,村里有个人拉着我俩的手,跑到一个小房子跟前,示意我俩进去。
房子外面挂了很多藏族特色的经幡,我俩进屋之后,里面就是平时藏式装修风格,
唯一不同的是,点了一盏酥油灯,有个藏式佛像,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喇嘛。
进去之后,我还没开口,老喇嘛微笑着摆手示意我俩坐下,笑着对我俩说:来自远方的朋友,坐下来喝杯茶吧,我年轻时候,在山西五台山上虚度十几年,黄教格鲁派,格贵的职位,从此喜欢上了喝茶 ,几十年改不了。
说着把他手里的佛珠挂在河南这个娃脖子上,一个手按在头上,小声念了好一会的咒文,突然一声大喝,声音洪亮高亢,就像在耳边打炸雷一样,感觉身体内外都被震的发颤。
我实在想不到,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喇嘛,能喊出这么震撼有力的声音,等我再看时候,河南这个老兵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
老喇嘛说:你们是遇上有了年份的弱郎了,白天它不敢出来,但是也能害人。应该离你俩不远,真身藏起来了,你们看不到,弱郎真正害人是在晚上。
老喇嘛对着我说:你胃不好,你把这个药吃三天,说着拿了一包药,我打开一看,硬的和铁一样的小疙瘩,一锤子砸下去没砸坏,硬砸几下才成了两半,吃了之后,到现在我的胃病都没有再犯过。
说着又拿出两个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巴掌大小的牌子,一面雕刻的佛像,一面刻了很多咒文,给我俩带上。
遇见即是缘分,这两个唐卡送给你们,扎西德勒,平安,健康,你们走吧,车还在哪个地方。
复员回家之后和村里老人说起这个事,大家都说这个老喇嘛是有大神通的人,佛牌丢的很可惜了,这些东西放家里,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还能保家人平安。
这个事是听一个同事说的,早些年他不是现在这个村里的人,是另一个村子迁移过来的。
他们村里出了一件事,村子里的人都举家跑光了,落脚在附近的村子里了。
那时,家家户户都有大牲口,每天要到村子不远的地方拉土,我们这叫土场,干黄土拉回来,往牛圈地上撒一层,不招虫蝇,干土和牛粪便混合在一起,拉到地里当肥料用。
这个喇嘛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村里人拉土的土场画了一个黄颜色的大圈,里面画了许多奇怪的咒语。
给村里人说:土场其他地方的土可以任意取,但是画圈地方的土千万不能动。三年后我会再来。
这地方能保你们这个村子出大人物 ,后世几代都会出大官将相,再不济也会出大大小小的官员,名门望族。
大部分人对当官和发财,有时看的比命都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刚开始大家对那片喇嘛画出来的地方,走过去连线都不敢踩。保持着敬畏之心,因为,那是以后升官发财的希望。
几个村子里,家家户户基本天天都得拉土,包括附近村子近的人,也会到这来取土,喇嘛画出来这一大圈地方,路平坦,又好走,还到崖背跟前,挖土也轻松好挖。
绕过这个圈,再去别的地方挖土,特别是下过雨,挖土吃力费时间,路不平还滑。
不知道是谁不信这回事,还是故意破坏,别的地方挖土吃力,开始从画的这个圈里挖土,一个人开了这个头,后边就收不住了。
等到第三年,喇嘛果真来了,再找当时画的圈和符咒时候, 土场已经挖的面目全非。
几百户人天天都要拉土,挖的时间太长,用土量太大,原来的地方肯定找不到,就算大致能找到,也不能精确到和之前一样。
喇嘛当时就指着村子说:你们这地方,这几十年不差,想借这个机会让你们翻身,出几个大官,后代也有福泽,也是一方福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你们这地方今后也就这样了。
不过,做错事,不能不罚,以后每年,你们村里死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说罢 转身就走了。
从那以后,他们村里每年都会死一男一女年轻人,连着三四年都是一样,村里人到处请阴阳,问神婆都没办法,每年到时间还是会死人。
慢慢的村子人都搬走了,剩下不要的空房子,都跑到附近村子落脚,这个村子从此荒废,这才再没有死过人。
后来,听一个有大本事的人说 :这个地方是一个大喇嘛虹化以后,经过停留了一段时间的地方,这个喇嘛说的也是真的,至于画圈写咒,应该虹化这个大喇嘛的后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