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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推荐 | 昝涛主编:《奥斯曼-土耳其研究:学术史的回顾与展望》


奥斯曼-土耳其研究学术史的回顾与展望》

昝涛 主编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2022-8-1
页数: 350  定价: 68.00元

内容简介

世界格局的迅速变化欧亚大陆地缘政治的涛动,日益凸显了土耳其的特殊地位。在区域与国别研究方兴未艾的今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了从基础入手进行奥斯曼-土耳其研究价值意义,也见证着青年一学子的迅速成长北京大学土耳其研究中心主持的《奥斯曼-土耳其研究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应运而生。本书立意为奥斯曼-土耳其研究领域的青年学者打造一个学术交流平台
学术具有正本清源的重要作用,因此,本书的内容涉及奥斯曼-土耳其研究中的一些基本且重要的问题,比如,奥斯曼帝国历史书写中的“衰落论”问题帝国转向问题所谓“米勒特”制度问题,“土耳其人阻断商路”说,土耳其共和国的语言文字改革问题土耳其社会主义问题土耳其女性解放问题,等等。每篇论文力争从最基本的研究文献入手,分析史料运用情况,指出问题所在,廓清相关研究动向,以期为国内学界奥斯曼-土耳其研究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

【主编简介
昝涛,北京大学博士,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青年长江学者北京大学土耳其研究中心主任、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副院长,专攻土耳其现代史、中东研究,已发表中外文论文数十篇,代表作有《现代国家民族建构——20世纪前期土耳其民族主义研究》《从巴格达到伊斯坦布尔——历史视野下的中东大变局》《奥斯曼-土耳其发现历史与叙事》,等等。


目录

一、专题研究

从主动开放到被动放开放——晚期奥斯曼帝国政治变动的特征分析 王三义
借古讽今:法蒂玛·阿丽叶女士的《奥斯曼历史上的重要时期:从科索沃大捷到安卡拉惨败》 蔡雨玹

二、奥斯曼帝国研究回顾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奥斯曼帝国:研究回顾与展望 陈功 卢宇嘉

土耳其人阻断商路”说与西方的近东殖民 王三义

奥斯曼帝国历史书写中的“衰落论”及其转变 唐纳德·夸特

奥斯曼帝国帝国转向 艾伦·米哈伊尔 克里斯汀·M.菲里欧

“因俗而治”还是奥斯曼帝国文化多元主义?——以所谓“米勒特制度”为重点 昝涛

三、土耳其共和国研究回顾

土耳其语言改革文献综述赵馨宇

土耳其20世纪社会主义研究回顾与展望朱珈熠

女性解放与凯末尔改革——基于土耳其女性研究的考察 丁雨婷

“被管理的现代性”及其挑战者 昝涛

四、他者的视野

作为文明镜鉴的土耳其——论休谟对马基雅维利与孟德斯鸠的回应 肖京

“保卫”与“统一”:当代阿拉伯史学界对奥斯曼帝国正面叙事 白云天


试读:

奥斯曼帝国的多元化社会与“因俗而治”


奥斯曼多元社会历史根源帝国建立之初的多元文化与族群

奥斯曼帝国起源成长历史使其统治了一个多元社会打开奥斯曼帝国历史地图,不难发现,它所继承控制的国土主要是原东罗马帝国的地盘,包括巴尔干、小亚细亚、黑海北岸、地中海东岸(大叙利亚地区伊拉克),以及地中海南岸(北非),再加上阿拉伯半岛的希贾兹地区。其中,除了巴尔干地区,在奥斯曼崛起建国时候,其他地区都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伊斯兰化,成为穆斯林占优势甚至是占绝对优势地区,当然,在小亚细亚、地中海东岸和埃及,仍然存在较多的非穆斯林人口和聚居地。在奥斯曼统治巴尔干地区时候,当地也出现程度不同的伊斯兰化或改宗伊斯兰教的现象。这些复杂情况是我们讨论奥斯曼国家对其多元社会实行“因俗而治”的前提。


奥斯曼人的起源其实并无可靠的史实支撑,大致上说,他们的核心源头上是不断向西迁徙的、来自内陆亚洲的游牧部落成员,其在迁徙过程中皈依了伊斯兰教。来自内陆亚洲的游牧部落早在11世纪曼齐克特之战后就进入了小亚细亚半岛,这同时开启了小亚细亚地区伊斯兰化。11世纪末,塞尔柱王朝分裂,从中分出的罗姆苏丹国,以科尼亚为中心,控制了小亚细亚的重要地区。13世纪中,蒙古人的到来对罗姆苏丹造成重创,后者成为古人的附庸,于14世纪初灭亡。与此同时,蒙古人在1258年灭亡阿拉伯人的阿巴斯王朝。蒙古人的征服给小亚细亚地区来了巨大动荡,游牧部落向西的迁移更加频繁。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奥斯曼人趁机崛起。他们混合了流民、游牧部落、对战利品的追逐和宗教狂热等多种元素,一般认为奥斯曼人是一个生长于边疆社会的、混杂的“劫掠集团”,他们建立国家最终从一个边疆地区的公国发展为一个规模巨大的中东帝国


冬季停泊在土伦港的巴巴罗萨舰队

奥斯曼集团形成的初期就包含了多元的文化和族群,吸引来自不同宗教社会阶层的支持者,其中也包括一部分边疆地区基督徒,参与劫掠事业的既有穆斯林,也有希腊基督徒奥斯曼国家成功,就在于混杂性和包容性,尤其是尽可能容纳希腊基督徒人口。最先进入奥斯曼统治范围的是希腊人,但双方关系不是简单的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他们在数个世纪中发展出了共同的边疆文化,联盟民族融合使他们之间的区别日益减少。奥斯曼家族也经常与周边的非穆斯林政治势力合作甚至联姻。1346年,奥斯曼人与拜占庭帝国皇帝约翰六世结盟,后者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奥斯曼王朝的奥尔罕,不过,与基督教势力联合的事,后世奥斯曼史家是不会记载的。随后,奥尔罕之子率军开赴色雷斯援助约翰六世,这是奥斯曼作为征服者首次踏上欧洲土地


领土的扩张人口的激增:一个横跨亚欧非的大帝国

从安纳托利亚西北部的一个小公国向国家帝国转变过程中,奥斯曼政权首先着力经营和征服的是基督教社会,尤其是东欧巴尔干地区,而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发展成为一个巴尔干大国。到1356年,奥斯曼人已经控制了达达尼尔海峡,打开了通向欧洲的大门。之后,他们渡过达达尼尔海峡,开始欧洲攻城略地,用了差不多一百年的时间征服了整个巴尔干半岛,其中最重要的,是1453年“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1451—1481年在位)率军攻陷君士坦丁堡。到15世纪晚期,奥斯曼人已经据有整个小亚细亚以及巴尔干半岛上的保加利亚、马其顿、塞尔维亚、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和阿尔巴尼亚等地。可以说,随着奥斯曼人在欧洲扩张,其治下的人口基督徒的比例逐渐提高


1522年奥斯曼禁卫军围困罗德岛


进入16 世纪,奥斯曼继续征战扩张苏丹塞里姆一世(1512—1520年在位)时期,其扩张主要表现为对伊斯兰世界土地兼并。奥斯曼人的军队于1514年在小亚细亚东部的卡尔迪兰重创什叶派的萨法维王朝伊斯玛仪沙的军队。此后,奥斯曼帝国扩张的矛头主要指向了以埃及核心的马穆鲁克王朝。1516—1517年,奥斯曼人征服了马穆鲁克王朝,把叙利亚埃及和阿拉伯半岛的希贾兹地区纳入统治范围,结果之一就是帝国的穆斯林人口比重明显上升


征服埃及之后,奥斯曼继续在北非、欧洲和地中海上取得系列进展。1529年攻陷阿尔及尔,1574年占领突尼斯。在东部与东南方向,奥斯曼军队亚美尼亚大部、格鲁吉亚一部分以及包括巴格达在内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都纳入了帝国版图。在东北方向,蒙古系的金帐汗国后裔克里米亚汗国奉奥斯曼帝国为宗主,黑海北岸(今属乌克兰的草原地带)也被纳入了帝国版图,黑海成为奥斯曼帝国真正的内陆湖。在西北方向,奥斯曼人于1504年吞并了罗马尼亚,1521年攻陷贝尔格莱德,1526年占领布达佩斯,1529年苏莱曼大帝率军进攻维也纳受阻,此后奥斯曼人与哈布斯堡王朝在中欧对峙一个半世纪。奥斯曼帝国在海上的扩张也很成功:1522年征服了罗德岛,1538年占领亚丁,1570年攻占塞浦路斯岛,1669年夺取了克里特岛。


1683年奥斯曼军队围困维也纳


奥斯曼帝国在16世纪初已成为地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大帝国。随着帝国版图的迅速扩大,其人口总数也从1500年的900万人增至1600年的2800万人,但其中大部分是由帝国版图扩大带来的,1600年后,随着帝国国土面积的缩小(如19世纪初希腊的独立),奥斯曼帝国人口总数下降到了2400万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世纪晚期帝国核心,小亚细亚地区1500年有600万人,1600年后达到750万人,到1800年增长到900万人。根据布罗代尔的估算,在1600年左右,奥斯曼帝国人口数在2200万—2600万人,其中,欧洲领土上约800万人,亚洲领土上约800万人,埃及有200万—300万人,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有约200万或300万人。土耳其学者巴尔坎(Barkan)认为,1520—1530年间,小亚细亚和巴尔干共有1200万—1300万人,1580年左右时有1700万—1800万人,到1600年左右,奥斯曼帝国可能有3000万—3500万人,不过布罗代尔认为这个数据估计过大。


奥斯曼的哥萨克与鞑靼骑兵


复杂的民族宗教构成奥斯曼帝国的非穆斯林人口

奥斯曼帝国的非穆斯林中,最多的是希腊正教徒,不过在大叙利亚地区伊拉克,还有叙利亚教会(雅格派,Jacobites)和聂斯托利派(Nestorians),埃及还有比较多的科普特人。在小亚细亚东部和伊斯坦布尔有相当数量的亚美尼亚人不过,亚美尼亚教派的中心在伊朗。黎巴嫩有马龙派(Maronites),他们跟威尼斯和教皇关系密切。耶路撒冷情况也比较复杂。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在今克罗地亚)和阿尔巴尼亚还有相当数量的天主教徒,此外在伊斯坦布尔的加拉塔地区也有一些天主教徒。在匈牙利,奥斯曼苏丹允许基督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的存在。有学者认为新教徒很受奥斯曼帝国欢迎,因为加尔文派在匈牙利激烈反对奥斯曼人的最大敌人哈布斯堡王朝不过,这并未导致奥斯曼人正式地支持匈牙利的新教徒。天主教的主教则不被允许住在奥斯曼领土上。


苏莱曼时代巴尔干地区招募禁卫军,奥斯曼禁卫军是从非穆斯林家庭挑选优秀的儿童充任


关于奥斯曼帝国境内非穆斯林的人口所占比例问题,学界并无统一看法,估算在帝国人口中的比例在20%—40%之间。可靠数据缺乏是解答此问题最大的障碍。在19世纪晚期之前,奥斯曼帝国统计的是臣民财富,而不是人口。如果说有统计的话,也只是那些需要缴税的人,通常也就是男性户主,或者是需要服兵役的人。因此,在19世纪末期之前,关于奥斯曼帝国某个地方人口数量,只能是估计。在16世纪初期奥斯曼帝国征服阿拉伯地区之前,其人口结构中非穆斯林仍占较大比重,而这些非穆斯林主要是希腊正教徒、亚美尼亚教派信徒和犹太教徒……巴尔干地区经济比重长期以来都是很大的,而巴尔干地区的绝大部分人口基督徒。一般认为,直到19世纪后期之后,随着大量基督徒人口优势的省份的失去,奥斯曼帝国才第一次成为一个穆斯林占优势帝国


从实用主义的间接统治到“米勒特制度”

奥斯曼帝国对所征服地区治理,是根据现实需要进行的,尤其是在边疆地区,实行的是间接统治边疆地区地形民族成分复杂,不好管理与控制,只要服从和忠于中央政府,奥斯曼人宁愿采取实用主义做法奥斯曼尊重多样性和现状,愿意在当地人中寻找或培养中间人或代理人,因为这些人既熟悉本地,又有行政能力,对奥斯曼帝国行政管理来说,这么做既有效率,又节约成本。可以说,奥斯曼人倾向于实行灵活的统治策略,非常实用主义,很少教条主义。比如,奥斯曼人与天主教的关系似乎不是根据伊斯兰教法确定,而是根据国际权力政治来灵活处理的。被征服地区当地原来的统治者,无论是埃及的马穆鲁克、拜占庭的王子、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的国王,还是游牧部落的首领,只要奥斯曼帝国苏丹宣誓效忠,接受某种附庸地位,就可以继续维持自己的贵族身份,甚至可以管理原来的领地。无论是军事精英,还是宗教精英,在奥斯曼人的征服中,通常会不被歧视地纳入奥斯曼人的管理体制中,这种做法也有利于奥斯曼赢得被征服者的民心,著名奥斯曼帝国专家哈利勒·伊纳尔哲克将其归为奥斯曼人“怀柔”政策(istimalet)的一部分


我们一般以是否实行蒂玛尔制度来衡量奥斯曼帝国对某地的集权程度,奥斯曼人基本上只在其直接统治地区实行蒂玛尔制度,对于间接统治地区,则采取灵活的策略。比如,征服埃及后,就没有实行蒂玛尔制度,当地的马穆鲁克贵族依然留存,中央派来的总督主要是发挥调和收税的作用,而从税收的角度来说,奥斯曼人是给了埃及一个向中央纳贡的固定额度。阿拉伯半岛的希贾兹地区没有实行蒂玛尔制度,它算是奥斯曼帝国的一个特区。再比如,在多瑙河流域,奥斯曼王朝军队驻扎,但给予当地较大自治权。对克里米亚半岛也采用了附庸模式,不派驻军队奥斯曼人的这种间接统治方式既节约了管理成本,又借助这样一个松散的边疆缓冲地带,在其直接统治地区维系了长时间和平稳定发展


……即使是对穆斯林,奥斯曼帝国政府也会遵照其生活方式语言文化等具体情况进行区别对待,形成很多相对中央集权的灰色地带 。这些都一度是有效的治理方式。但任何问题都至少有两面性,边疆地区贵族存在,也可能成为稳定之源,在一定条件下,想摆脱中央自立王者也会出现,效忠总难以长期维系。除了上述例子,在讨论奥斯曼帝国的多元主义治理时,更多被注意到的则是所谓的“米勒特制度”。

……


奥斯曼的咖啡馆是奥斯曼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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