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十七年并仍将继续的拍摄

读库自2006年开始拍摄京剧程派演员张火丁，至今持续十七年。

这么多年拍摄的海量图片分存于三个硬盘，经过近一个多月的整理，统计图片总量约为18.5万张，拍摄剧目近20出，被拍摄对象约百人，参与拍摄的摄影师达19位；图片内容既有演出剧照和化妆、换妆、候场，也有后台监督、检场、乐队、工作照和其他花絮等；拍摄的主要场景为演出现场，计有30多场，此外为集中拍摄和摄制跟拍。

拍摄张火丁主演的剧目共有13个，分别为：《梁祝》《锁麟囊》《春闺梦》《荒山泪》《白蛇传》《江姐》《鸳鸯冢》《红鬃烈马》《绝路问苍天》《坐宫》《龙凤呈祥》《霸王别姬》《秋江》。其他非张火丁主演的剧目亦有拍摄，包括《蜈蚣岭》《白水滩》《武文华》《金山寺》等。

鉴于剧目的演出频次不一，不同剧目累积的图片量差异较大。在张火丁主演的诸多戏中，拍摄图片量最大的是演出次数最多的《锁麟囊》，九万多张，最少的是《鸳鸯冢》和《秋江》，只有几百张。《鸳鸯冢》有一次现场演出和一次集中拍摄，图片量为四百多张，而《秋江》只有一次棚拍化妆的拍摄机会，图片量仅有一百多张。张火丁早已不再演《秋江》，将来专门拍摄该剧的可能性也极小，因此这一百多张图片愈显珍贵。

迄今最为盛大的一次集中拍摄是2008年7、8月间，在北京的儿童艺术剧院进行的。这一次，读库召集数位摄影师集中拍摄了张火丁常演的几个剧目，并于2009年出版上下两册《青衣张火丁》画册，画册的出版后记对这次拍摄有详细的记录和说明：“在国家京剧院的大力支持下，演员、舞美、灯光、道具悉数到位。五天时间内，在诸多演职员的鼎力配合下，张火丁不辞劳苦，不厌其烦，以饱满的舞台状态，将程派大戏的精华场次反复表演。现场几位摄影师用自由的拍摄角度和充足的拍摄时机，拍下了《锁麟囊》《春闺梦》《荒山泪》《梁祝》《白蛇传》《江姐》《绝路问苍天》《红鬃烈马》《鸳鸯冢》等几出剧目。”

张火丁在演出前排练和其他影像的摄制，读库也都不失时机地安排跟拍，主要的几次拍摄包括《霸王别姬》在中国戏曲学院彩排、《春闺梦》《荒山泪》像音像在人民剧场摄制、京剧电影《锁麟囊》在宁波影视基地摄制现场以及另一部仍未完成拍摄的电影的跟拍，皆有大量现场图片得以保存。

十七年来，参与拍摄的摄影师达19人，既有专事戏曲摄影的名家，也有新闻摄影大家，他们是：贺延光、吴刚、刘刚、廖伟棠、胡渝江、吴晨光、严志刚、杨少铎、朱朝晖、法满、金大夫、李蒙利、苏岩、史春阳、李晏、田歌、程寅、王崇玮、王浩。

这些摄影师先后参与了不同剧目和演员阵容的演出拍摄，他们的身影曾在7个城市的17个演出场所出现：北京的长安大戏院、民族宫大剧院、梅兰芳大剧院、人民剧场、儿童艺术剧院、中国戏曲学院戏剧场、天桥剧场、通州某影视基地等，上海的天蟾逸夫舞台和上海大剧院，香港的演艺文化中心，天津的中国大戏院和中华剧院，济南的铁路文化宫和北洋大戏院，大连的宏济大舞台，宁波的象山影视城。

张火丁自调入中国戏曲学院之后，以教授学生为主要工作。几年后，她的学生开始有演出机会，上演了《荒山泪》《白蛇传》《江姐》《梁祝》《坐宫》等剧目，这些戏均为张火丁亲授，演出时她亲自为学生把场，读库因此拍摄了她指导学生的排练和演出，记录了舞台演出之外、工作中的张火丁。

摄影师的镜头下除了张火丁，也包括与她多年同台合作的演员、舞台监督、化妆师、乐队等演职员，如宋小川、徐畅、金立水、吕昆山、寇春华、张火千、任凤坡、李金平、赵宇等。图片中有的人已于近年离世，如合作二十余年的舞台监督任凤坡老师。

读库现存图片显示，距今最早的一次拍摄时间是2006年10月21日和22日，张火丁在济南铁路文化宫主演《梁祝》《锁麟囊》，这是她在国家京剧院任主演期间，成立“张火丁艺术工作室”，第一次带团到济南进行商业演出；距今最近的一次拍摄是2022年9月，拍摄剧目是《霸王别姬》。

尽管拍摄仍将持续，但记录舞台演出的机会越来越少，因为演出本不多的张火丁，近年登台更少。距今最近的一次演出是三年前的2020年，1月17日，她在北京长安大戏院演出《霸王别姬》。

比演出少更严峻的是，有的戏她可能不会再演了。除了上文提到的《秋江》，其他剧目如《绝路问苍天》《白蛇传》《江姐》《鸳鸯冢》等，即便再演，她一人主演全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红鬃烈马》《坐宫》《龙凤呈祥》这种合作戏，要看机缘，演出希望亦是渺茫。而除了这些已有剧目之外的新剧目，那就更是奢望了。也因此，现存这些图片会越来越凸显其重要的史料价值和历史意义。

图片按照时间、地点、剧目、场景、摄影师、数量、存盘路径、内容备注等几项常规要素进行整理，如此只完成初步统计和大致的分类。由于数码相机几乎可以无限量拍摄，一次演出，每个摄影师几乎都提交了数千张图片，所以更细致的分类和整理尚需更多时间完成。

在整理这些图片之前，本人于2022年年底整理出近5万字的《张火丁艺术年表》——尚未完成，有的内容亦需再核实——恰为这次图片统计和整理提供了有效的帮助，可以核对、校正记录不明、不准的时间、地点、剧目等元素；可以查漏，统计过去几年中读库未拍摄的重要演出。未见图片留存的演出统计如下：

2006年11月24日-25日，北京长安大剧院，《鸳鸯冢》（首演）《红鬃烈马》。

2007年1月3日，农历丙戌年冬月十五日，19时30分，人民大会堂，张火丁个人京剧交响演唱会。

2015年5月27日、28日，国家大剧院戏剧场，《春闺梦》《锁麟囊》。

2015年9月2日、3日，美国纽约林肯艺术中心大卫寇克剧院，《白蛇传》《锁麟囊》。

2016年3月27日，北京长安大戏院，《荒山泪》。

2016年11月13日，国家大剧院，《江姐》。

2018年12月10日，北京保利剧院，万瑞兴先生京剧作品演唱会。

另外，2016年5月24日，北京长安大戏院，第十六届“相约北京”艺术节闭幕式演出，四许仙版《白蛇传》，只有后台、侧幕角度的图片，而无演出正面剧照。

如果视未拍摄为一种遗憾，那么希望还有办法弥补这些遗憾。对于后几场，也许有其他摄影师在场，较容易补漏；但对于《鸳鸯冢》（首演）《红鬃烈马》和人民大会堂演唱会，时间比较久远，则需要“深度搜索”，或期待当时在现场的观众“主动投送”——可以留言联系。

整理、统计图片是枯燥的，但也是动人动情的。

动人之处在于，瞬间的美好被摄影定格，作为读者，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仿佛自己手中有金箍棒，你不解咒，就可以一直定下去；在摄影师镜头的追踪和选择之下，张火丁的程派京剧艺术细腻、立体、多维，展现出各种角度的美，观者可以沉浸其中，反复欣赏品味。

动情之处在于，图片记载的许多现场都曾亲历，尤其是演出，剧照、花絮等能瞬间勾起潜于深处的记忆。

读库主编张立宪在《青衣张火丁》后记的最后如此写道：“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京剧的一抹身影，一缕血脉，能够在纸上得以保存和流传。”我希望，在该画册出版十多年之后，遗憾更少，主题更丰富，装帧更精美的“纸上张火丁”可以再出版，将这抹身影、这缕血脉保存得更为完备、流传得更为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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